“时候不早了,小宝经理,我们去吃饭吧!”白忠诚和小宝走出了总统套房。
第十八章一波未平2(1)
走过餐厅,餐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食客。白忠诚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8点40分了。
早上睡过头,也不能完全怪他,白忠诚心想。因为昨天晚上欢迎宴会结束后,县局办公室刘主任还对他说,明天早上他会到房间去叫他,并陪他共进早餐,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刘主任来呢?白忠诚看看空荡荡的餐厅,餐厅里除了几个员工在收碗抹桌以外,其他什么人也没有。
白忠诚在一隅处坐了下来,他脑子里想到了孟兰。不知为什么,他对于刘主任来不来似乎没有多大的介意,但他心里却非常想再见到孟兰。当然,想归想,现实总归是现实。现实他是不可能见到孟兰的,也许他在离开灌水之前都见不到,那么离开灌水以后,那就将更不会再见到了,永远也不会见到了,这一辈子也不会见到了!
服务员开始给白忠诚上饭。白忠诚开始在餐厅里寻找昨天站在总统套房门口的那个姑娘。他今天必须要找到那个姑娘,并设法和家里取得联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领导,尽快得到领导的指示。
突然,他眼前一亮,他要找的那位姑娘正好从外面走进大厅,白忠诚马上迎上去,佯装着向她询问洗手间在哪里。就在那位姑娘领他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小声地对她说:“请帮我找一部手机!”那位姑娘同样低声告诉他,他要的手机她已经为他准备好,藏在卫生间大便间的手纸篓里,并叮嘱他电话只能在那里打,千万不能带回房间去打。手机用完后,放回原处即可。
白忠诚走进卫生间,很准确地在那位姑娘指定的地方找到了手机,他便立即向办公室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王思,于是他把在灌水遇到的情况向王思说了一遍,并请她立即向罗厅长汇报。白忠诚还告诉王思,他现在已经被人监视起来,失去了人身自由。这时,白忠诚还没有听到王思讲话,他听见外面来人了,便赶紧关掉手机,又把手机放回原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白忠诚用过早餐,刚回到总统套房,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一听,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原来这个电话是孟兰打来的。孟兰在电话里请他到她的办公室里去坐一坐,并说马上有人前来带他。
去?还是不去?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孟兰说完以后就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孟兰找我有什么事?”白忠诚放下电话心想。
对孟兰的印象,白忠诚头脑里有三部曲:好,不好,又好。三部曲划了一个圈,归根结底还是好!
平心而论,白忠诚开始对孟兰的印象不但好,而且非常好。能让白忠诚印象好的女人并不多,能让作家认为美的女人就更不多。作家衡量女人的标准,往往都是用他笔下创作出来的那种想象的、虚幻的、美轮美奂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也许在现实生活中根本是找不到的,甚至根本就没有的。然而,令白忠诚惊讶的是,他在灌水县发现了。从他见到孟兰的第一面开始,白忠诚就被孟兰那举世无双的娇容和超俗绝世的气质所倾倒、所折服。过去,仇小红、王思、肖宁在他的心目中就感到已经有登峰造极之势了,可是眼下,她们要是跟孟兰比的话,白忠诚认为她们一下子就黯然失色了。白忠诚从孟兰的身上找到了、发现了他梦寐以求的,也是即将动笔的下一部作品中的女主人公的文学形象。白忠诚对女人、对佳丽,从来不去从道德上、性感上去玷污她、亵渎她,而是极尽全力、倾其笔墨去赞美她、塑造她。
尽管在白忠诚所创作的文学作品中,对男女的情感纠葛,对于男女性爱有豪放的铺垫,精致的描写,那也都是出于故事情节的需要,人物性格张扬的需要。而作者,而他白忠诚,在日常生活中,在现实世界中,他与女人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把握稳重的分寸,树立严谨的作风。在男女关系这个既简单又不简单,既人之常情又人之不常情的这个问题上,白忠诚对自己有一个鲜明的原则,那就是书上可以写,甚至可以是肆无忌惮地写,但现实中,却不可越雷池半步。对于白忠诚这种近乎荒谬的理论,一些社会学家认为,白忠诚不是不想,更不是不敢去越雷池半步,而是他对女人的品位要求太高、太全、太美,造成他有这种荒谬的根本原因,就是他把自己笔下所描写的那种带有理想化的女子,变成了自己的无尚标准。
也许社会学家的分析是入木三分的,因为白忠诚自从见到孟兰以后,他在女人面前筑起的那一道所谓的思想防线,似乎显得一下子不堪一击了!
这是白忠诚对孟兰印象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好。然而,就在好印象刚在头脑里形成的时候,一份检举材料又让白忠诚对孟兰的印象由好变成不好了。
杜局长的前妻,这是一个多么肮脏的名词,又是一个多么下流的字眼啊!一想到这一点,孟兰的完美形象和崇高分量,便一下子在白忠诚的心目中被玷污了。白忠诚想起杜局长枪口下那只纯洁的丹顶鹤,孟兰当年不也是跟那只纯洁的丹顶鹤一样吗?在杜局长的魔掌下受尽了摧残和蹂躏。难道出现这种悲剧都是杜局长的责任吗?孟兰就没有过错吗?如果是畏于杜局长的权势、财势,那她哥哥为什么不帮助她?他毕竟是一县之长呀!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还会有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