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就在这危难之际,只见从小树林里走出几位蒙面的人来。其中一个身穿一身黑衣的人像是首领。住手,就是这个人叫出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坏我们的好事!”黑老大凶神恶煞地说。
黑衣首领说:“大哥,我是跟你们谈笔生意的!”
黑老大说:“什么生意?”
黑衣首领说:“我是来买这位兄弟那只胳臂的!”
黑老大说:“人家给我们一万,你能给多少?”
黑衣首领哈哈大笑:“这点钱你们就不顾死活干这种买卖,也太丢人了吧!好,我给你两万怎么样?”
众打手一听,一个个欢呼雀跃,纷纷说道:“老大,翻了一番呀!”
黑老大没吭声,看得出他有点动心。这时,一个小凶手走上去对黑老大耳语道:“老大,这边两万,那边一万照拿,这一翻手就是三万呀!”
黑老大这时大声对那位黑衣首领说道:“这笔生意可以做,不过,我们是现货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黑衣首领对身边的一位同伙说:“把钱送给这位大哥!”
那位同伙走到小车跟前,从里面取出一只塑料袋,拎给了黑老大。黑老大跟同伙打着手电数了数齐崭崭的两万块钱,然后把手一挥下令道:“兄弟们,撤!”
众凶手钻进面包车离去。
白忠诚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结果也就是他像一只被猫捉到的老鼠,又被卖给了另一只要吃他的猫。白忠诚被这一拨凶手从树上解了下来,又塞进了小汽车里。
白忠诚问:“你们是什么人?又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黑衣首领凶狠狠地说:“少废话,真没想到,你失败得这么快!”
小车驶出小树林,黑衣首领把车子开上了国道,一直向省城方向开去。
小车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白忠诚双眼被死死地蒙住,他既不知道车里坐了几个人,也不知道这个车子朝什么方向开。他坐在车后排,感觉身边左右都有人,他活像一个罪犯被那两个人挟持着。白忠诚心想,其实现在他连罪犯都不如,罪犯被警察抓住,最多就戴副手铐,可他呢?眼被蒙住,嘴被堵住。白忠诚预感自己已经身遭不测,凶多吉少。
此刻,白忠诚头脑比第一次被劫时要冷静了许多,他现在认真地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令他猝不及防的事情。第一伙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是劫财的,他认为不像,现在劫财的坏人确实很多,手段也很歹毒,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但他们这些人目标却很明确,对象也很准确,不是商人,就是官人。而自己既不是款大爷,也不是权大爷,劫匪为什么要对他下手呢?不过,他从那个黑老大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伙劫匪劫持他的目的是为了钱,但不是从他身上搞钱,而是有人用钱买他们劫持他、伤残他。这也就是说,这伙人是受人指使的,他们这样做了,这样干了,是有人出了价钱的。那匪徒们不是说是一万块钱的酬金吗?那么这背后付钱的人是谁呢?他白忠诚在灌水既无亲又无故,既无冤家又无对头,又有谁会对他下如此毒手呢?忽然,白忠诚想到了杜局长,难道是因为他没有为他写先进事迹材料而得罪了他?于是他就来这一手报复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忠诚认为不管怎么说,杜局长也是灌水县一个有头有面的公众人物,全国劳动模范,优秀共产党员,他就是再有看法,再有想法,再有记恨,再有仇恨,也不会出此下策。再说厅里来接替他的人又已经到了灌水!如此推测,白忠诚感到自己太无知幼稚,太荒唐可笑了。
第二十章历险记4(2)
那不是杜局长,还会有谁呢?这时,白忠诚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一直在他心目中神神秘秘的人来,这个人是一个女人,那就是长得冰壶秋月般的、芳兰竟体般的皇宫大酒楼总经理孟兰。对,是她,肯定是她!她怕他把在皇宫大酒楼总统套房里安装录像探头的事揭露出去,她怕把杜局长跟她千丝万缕的关系披露出去,她怕把她那个当县长的哥哥跟杜局长的问题牵扯进去,所以她才雇人来劫持他、恫吓他、威胁他、搞残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太恶毒了。俗话说,面若桃花,心如蛇蝎。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呀!
现在这一伙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用高出一倍的价钱把他买走,难道他们是来救我的?救我肯定不可能,现在惟一能救我的只有党,只有人民警察。党和警察来救我,就不会用钱来换,就不会把刚才那些劫匪放掉。既然不是来救我,那么这伙人也是坏人吗?坏人为什么还要花钱来买我?难道我对他们很重要吗?白忠诚越想脑子里越糊涂,越想心里越乱。索性白忠诚什么也不想了,管他们劫我干什么,也不管他们把我带到哪里去,反正我是一个单身汉,一身无钱无家无牵挂!
小车突然减速了,慢慢滑到路边停了下来。这时坐在后排白忠诚身两旁的家伙一齐连推带拉地将他从车子里拽了出来。没有走几步,白忠诚又被那两个家伙推上了一辆面包车。那两个家伙没有上去,随手把车门关了起来。
这帮人又要对他干什么?难道又转了一手把他卖掉?白忠诚脑子里马上意识到这种可能。这时,白忠诚坐在面包车里听见外面的一个人跟面包车驾驶员讲话。
“师傅,麻烦你了,路上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