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学文过来,就看到许愿露在外头的胳膊上有几道明显的红痕,他迅速往许卉身上看了一眼,发现她身上没有伤痕,便转而向许愿问道。
&ldo;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rdo;
许愿见了贺学文,就跟远行许久终归故里的旅人见到了亲人一样,眼泪哗哗流着就扎人怀里了:&ldo;学文哥&rdo;
那一个&ldo;哥&rdo;字,千回百转,山路十八弯,直接把许卉的汗毛给叫立了。
许卉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觉得有些刺痛,她低头一看,刚才被扫把撩到的地方微微发红,肿了起来。正觉得没什么大事,忽然眼前一暗,原来是贺学文推开许愿,凑上来看:&ldo;你也被打到了?是……叔叔打的?&rdo;
傅春英是出了名的脾气好的面团人,他猜打人的是许爱民。
因为如果是外人打的,许家姐妹应该是回家,把这件事告诉父母,而不是大晚上的跑来告诉他。
许愿丢了钱的事还没传开,贺学文疑惑地看着二人,等着她们给出一个解释。
许愿怕田淑芬听见,小小声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末了哭道:&ldo;学文哥,我怎么办呀!&rdo;
原来是许愿丢了钱,惹怒了准岳父。
贺学文心中定了定,柔声安慰她:&ldo;钱丢了可以再赚,人没事就好。叔叔也太狠了,把你们打成这样。&rdo;
许愿暗瞪了许卉一眼。
&ldo;爸只打了我,她是因为刚才在旁边才蹭到的。&rdo;
贺学文却已经翻出一瓶药油,递给许卉:&ldo;擦擦吧。&rdo;
刚才许愿扑到他怀里的时候,她身上的药油味很重,但是许卉手臂上的伤处还是干净的,他想她应该没来得及上药就跑出来了。
在人家家呢,许卉也不跟他推来推去的,低眸谢过,自己擦了起来。
许愿见他们二人眉来眼去,醋海生波,冷道:&ldo;学文哥,被打的人是我哎,我伤的也比较重,你怎么不拿药给我擦?&rdo;
贺学文转头,好脾气地解释:&ldo;你不是擦过药了吗?而且我也不知道这瓶药和你擦的那瓶是不是一样的,万一药性相冲,反而对你不好。&rdo;
贺学文是一个温柔斯文的男人,不说话的时候,坐在那儿就静得像幅画,当他柔声劝解,轻言低语,许愿更是觉得整个人都要化在他的温柔里,哪里还会介意他只顾许卉,不顾自己的行为?她态度软了下来,乖乖巧巧坐在他身边:&ldo;哦。&rdo;
不过贺学文倒也知道,自己心里再是对许卉念念不忘,许愿才是他正式过了明路,订过亲的未婚妻,微叹一声,也还是好生检查了一番许愿裸露在外的地方伤势如何。
许愿被这样对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一面配合着贺学文转动手臂,一面悄悄给许卉丢过去个&ldo;你看&rdo;的眼神,让许卉只觉得她幼稚无比。
许愿是个有八分疼也要夸张成十分的,但她被贺学文一看,原本十分的痛马上减轻到了两分,这时浑然忘了身上的痛楚,只一心看着她肖想了两辈子的男人,越看越觉得喜欢,越看越觉得满意。
许卉见贺学文在许愿露骨的眼神下,白净的面皮慢慢涨红,虽然对他感觉微妙,也知道不能让许愿太过出格。她干咳一声,把药油盖好,往前一推:&ldo;谢谢。&rdo;
许愿的遐思被打断,趁贺学文起来收拾东西,背着她的时候,狠狠白了许卉一眼。
许卉没理她,等贺学文重新坐回来后,就提出告辞:&ldo;太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如果我爸爸妈妈有来找你们,麻烦通知我们一声。&rdo;
刚才许愿讲事的时候,许卉就把许爱民打完许愿就出去了,傅春英去找他的事提了一嘴。
贺学文点点头:&ldo;我会的。&rdo;他站起身来,要送二女回去。
许愿却还不想走,但是许卉在一旁冷眼盯着她,又想到田淑芬其实不喜欢她来过夜,只好往外走。
许卉走在前面,许愿挽着贺学文的手走在后面。
许卉想快点回家,紧走几步觉得身后没声音了,转身却看见许愿整个人都挂在贺学文身上,俩人几乎是在挪动,比蚂蚁快不了多少。
她不由扬声叫:&ldo;许愿,回家了!&rdo;
许愿正撅着嘴,央求贺学文亲她一下,贺学文因为许卉在前面,心里百般不愿,僵持的时候,许卉这一声催促如同救他出水火的天籁。他忙说:&ldo;小卉催你了。快走吧!&rdo;
许愿马上质问:&ldo;学文哥,你是我未婚夫,许卉是我姐,你怎么能叫她小卉呢?&rdo;
贺学文心尖一痛,喉头发干:&ldo;那我要怎么叫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