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神尊殿下吗?
在花舞谛的印象里,她就如同那天上?的月亮,在沉沉夜幕中闪耀,皓月当空,万里无?云,以唯我独尊的强硬姿态,主宰天地的命运。
这样无懈可击的人,怎么会痛苦?
“不要,阿舞……”
玉飞影的声音沙哑,卸下了?曾经的淡然和温柔,只剩下不堪一击的脆弱。
平日里,这脆弱被藏在一层层伪装之下,被圣女,神尊的美名压制着,蜷聚在身体的某个角落里,忙时被自然而然的忽略,闲时就从心底发芽,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冒出来,席卷全身。
那是玉飞影深深藏起来,不敢表露出来的东西。
面对着?六界生灵,她是不可侵犯的神,面对厌毒叙华衣,她是疏离又亲近的友,面对单纯天真的花舞谛,她是她的妻,在她尚且还没办法自保的时候,她就是她的倚靠。
倚靠怎么能脆弱呢?
花舞谛在沉浸在震惊中,突然感觉指尖上?滑过一抹湿润,低头,还停留在玉飞影脸上的那只手上?一片湿润。
殿下哭了?
她怔怔的抬手,目光落在水光粼粼的掌心?,心?脏骤然一疼。
那一瞬,心?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刀,摧心剖肝,刺痛凄入
肝脾,急促的呼吸声充斥在大殿内,像濒死的鱼拼尽全力吸取最后一口空气四肢百骸的痛意传来。
花舞谛捂着?心?口颤抖,眼中升点血丝,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心?会疼?
怎么会这么疼!
本是柔荑的纤手猛地抓住一旁的的扶手,手?背上?青筋突现,从衣袖遮住的手?臂上?蔓延出道道血线,在白皙的肌肤下窜动,朝指尖那处汇合过去。
本垂在玉飞影身侧被流苏所覆盖着?的炼心红光乍现,其中飞出一束明光窜进?花舞谛削瘦的脊背上?,将那可怖的痕迹全部召回。
花舞谛并未看清那道明光,她只当是自己抗过了?这与玉飞影感同身受的痛苦,精致的小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不要,求求你?们——”
玉飞影终于从噩梦中挣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不可抑制的从眼角滑落,顺着鬓角滑落,最终隐没在梳妆整齐的墨发中。
“殿下。”
玉飞影身子一僵,缓缓扭头望去,花舞谛正虚弱的站在一旁,鬓发湿润,艳丽的衣袍将她煞白的脸衬托的毫无血色,“阿舞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