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晨风而来,在大厅之中,经过一场唇枪舌战,此时的早晨已经过了快一半了,太阳已经渐渐变得毒辣起来,而童天领着君诺和初心所去的,便是荒园的方向,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那里而去。
走着熟悉的路,望着走在前头的童天和老夫人,初心心中的欢喜与不安,渐渐聚集起来。
旷别已经很久的家,她回来了。
娘,女儿回来看你了,您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一路上,仆人们看着大小姐和君王爷,都纷纷低下了头,现在的大小姐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废物丑女了,听说二小姐也在她手中吃了大亏了,就生怕她注意到他们,毕竟以前大家都没有少欺负她们母女。
千折百回,没有人有心情继续欣赏相府的美景,没有停顿的,不一会儿,一伙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荒园,在荒园的大门口停下,下人上前去推开沉重的大门,而君诺挑了挑眉,这地方也真是够破的,不能想象她在这里怎么生活了那么久?
而初心则是脸色铁青,愤怒的望着眼前焦黑的门板,这明显就是大火过后的痕迹,而且还很新,应该就是最近这几天造成的。
大门被缓缓的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因为有高高的门栏,轮椅推不进去,相府的下人正要上前为君诺抬轮椅,却被叶锋喝止住了,王爷不爱别人碰他的东西,叶锋上前,单手托住轮椅,运用轻功,很容易便把君诺连轮椅带人运进荒园里面,而初心则是紧跟其后,奔入院中。
“这……”看着里面的场景,叶锋傻眼了,就是君诺,也眼眸变得幽深起来。
初心一进入里面,整个人站在台阶之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场景,这园内,以前的花花草草全都没有了,温馨的家的感觉都没有了,到处是一片焦黑,还隐隐约约能闻到木炭的味道,而那以前的三间小屋,此时也化成虚无,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是石头做的墙壁,也被染得一片乌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娘和翠姨呢?”初心的怒气抑制在心中,就连声音,也沾染上了一些,火药味浓重得让人害怕。
声音却带上了一丝颤抖之意,毕竟这两个人,就是她最重视的人。
“昨夜忽起大火,把荒园烧了,就成这样了。”随后进入荒园的老夫人开口回答,语气平静,不见起伏。
仿佛起火的地方,不是在相府的范围之内。
而与老夫人定下约定,第一次进入荒园的童天,看到眼前的场景,手指也抖了起来,双唇抖动,只知昨夜荒园起火,却因为与自己的母亲约定不会进入荒园,因此也不知道这么严重,他的眼神也看着老夫人,充满了不谅解。
他知道柳芯儿受了伤了,只是以为不严重,看这情形,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我问你我娘她们呢?”初心怒吼出声,若说刚刚的愤怒还能抑制,现在听到老夫人毫无感情的回答,就完全抑制不住了。
心里的担心与忧愁和愤怒,揉杂成一团。
老夫人不言不语,不再回答初心的话,看着此时悲愤交加的初心,君诺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是揪了起来了。
“不是带我们来见岳母吗?人呢?”君诺有些生气,这相府比他想象的更加的凶残,这又比皇室的争斗好到哪里去呢?
特别是看到初心那副样子,心疼不已。
“我也不知道,我只说让她们在这里自生自灭,现在去了那里,没有人知道。”君诺一发话,老夫人勉强答道,实情却是那么的残忍,让人唏嘘。
“娘,你怎么可以那么冷血?”童天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老夫人转开头,不看自己的儿子。
手指却是渐渐收紧,她这不是为了整个相府好吗?留那个贱人一天,相府便是一天暴露在危险之中。
初心正要爆发,却只听到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哭泣的女声,生生抑制住自己的火气,冷静了下来。
“夫人,夫人,你坚持住啊,夫人。”
初心忍住火气,凝神细听,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的,悲痛欲绝。
众人也不发出言语,仔细地辨别声音的来源与方向。
“夫人,初心小姐就快回来了,你坚持住啊。”
"“是翠姨,在那边。”初心辨别出了方向,朝王府之人喊道,便顾不上他们,向柴房的方向跑去,被留在原地和君诺,则是由叶锋推着追上去,香叶与秋月,也跟了上去。
童天不再看自己的母亲一眼,也马上跟上去。
老夫人却是被童天的眼神,定在了原地,童天一向孝顺,不曾忤逆过她,只除了当初将柳芯儿娶进来,还有十六年前,留下她们母女,今天,却还是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她,让她怎么能容得下那个女人。
声音又不见了,初心只能停在原地,细细的凝听,仔细的等待着。
却还是没有再有声音传来,而君诺他们已经赶了上来了。
“王妃,怎么办?”一向沉默寡言的叶锋,看到初心那么的慌乱,对于自己认同的,全王府认同的王妃,只需要一声令下,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