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迦禾拽回袖子,将冰冷的手塞进季姜衣领里去,威胁道:“安分点。”
季姜被他摸了雪的指尖冰的直缩,一个劲儿躲,嘻嘻笑起来。
“喂,不准搞偷袭!”
季迦禾捏住他的后颈,手法跟捏猫似的,想挣脱开却被禁锢的更紧。
季姜闪避了片刻,忽然安分下来。
他看向季迦禾,脑子里蓦然有了一种跋涉于风雪夜,在冰天雪地和疲惫的尽头,看到了亮着灯火茅屋的归处的感觉。
它是温暖的,充满的希望的。
可季姜明明已经走到了门口,站在栅栏外,却迟迟不敢做那个敲门人。
他不敢惊扰里面的安宁世界。
“哥……”季姜看着季迦禾,目光那么认真,“我们能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么?”
“为什么不能?”季迦禾反问。
有时候,季姜觉得,其实季迦禾其实什么都明白,偏巧像现在这样,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如果,我要的不止于此呢?”季姜问。
他终于伸手,不顾一切的,想要敲醒那扇门,一种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把他的心神冲击的四分五裂。他心底里忽然有了一种不想就这样悄无声息结束这场单相思的疯狂念头。
喜欢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要让一个人来负担所有的难过和一切情绪后果。
为什么?
如果真的就这样散场,自己的所有喜欢又是什么?
是泡影么?
是还没说来得及出口就注定无疾而终的一段回忆么?
不,不该是这样的。
“我如果想要的是,不止于此呢?”他红着眼,又问了一遍。
手指已经不自觉的紧紧攥着了对方衣襟,用力到痉挛,指节几乎发白,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盘虬凸起。
连呼吸声都是乱的,但乱的又何止是呼吸。
季姜真的很佩服季迦禾这一点,明明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可以一脸冷静的问出,“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他冷静的几近冷酷。
季姜不相信他不懂,不相信他不明白。
他起抬头,彻底疯狂,几乎是无所谓般闭眼的亲了上去。
手指紧紧抓紧对方的衣袖,怕被推开,又希望被推开。
他的眼泪一流出眼眶就沾了外面的寒气,湿漉漉的咸沾染在两人唇齿间。
季迦禾那万古不破的面孔上终于呈现出了错愕慌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