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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不。上帝，不。&rdo;

&ldo;那么，来吧。&rdo;

他扶她站起来，过会儿他们来到灯光下。埃勒里叹口气。高大的女人脸上满是泪痕，眼睛通红。她停下脚步，找出一条手帕。然后她轻轻擦干眼泪，脚步轻轻地进了屋。

&ldo;这是怎样一个女人呀！&rdo;埃勒里小声说，&ldo;与众不同。别的痛哭流涕的女人是不在乎脸面的……走吧？&rdo;

&ldo;走，走，&rdo;警官不耐烦地说，&ldo;少空谈多行动。我还想活着看到事情的结局呢！&rdo;

&ldo;让咱们真诚地这样希望吧。&rdo;埃勒里说着向门厅走去，话音里没有开玩笑成份。

走过游戏室，沿着主走廊一直往前走。经过厨房打开的门，他们看到惠里太太宽阔的后背，还有博恩斯一动不动的身影，后者正站在厨房的窗前，凝望着阴沉的天空。

奎因父子向右转，停在介于泽维尔医生的书房和过道的交叉口之间的那扇关着的门前。警官鼓捣门锁，门被他打开了。他们闪身进入一片漆黑的房间。

&ldo;这倒霉的开关在哪儿？&rdo;警官嘟囔道。开关被埃勒里找到了，实验室里变得一片光明。他关上门，用后背抵住它，四下打量。

现在他可以从容地检视这间实验室了，这里面现代化的科技装备使他产生强烈的印象，包括那些很有效率的机械装置，这在他手忙脚乱地安置泽维尔医生的尸体时已有了一个初步的记忆。到处都是令人敬畏的精密仪器。从他这非专业的眼光来看，这算是第一流的实验室了。对医学他是不懂，也不知那些奇形怪状的设备是干什么用的，但他却满怀敬畏地扫视着那些阴极射线管、电暖炉、曲里拐弯的蒸馏瓶、好几架巨大的试管、装着液态培养基的大瓶子、显微镜，装着化学药剂的罐子、几张奇怪的桌台以及x光机。

如果他再看到一台天文望远镜也不会觉得惊奇。设备的复杂和多样对他而言，比泽维尔医生的科研除了化学、物理之外还包括生物学，意味更加深长。

父子两人都避免去看放在屋角的那台冰箱。

&ldo;怎么样？&rdo;过了一会儿警官用低沉的声音说，&ldo;我反正是没看到对咱们有用的东西。凶手昨晚很可能根本没有踏足过这个房间。什么让你不安呢？&rdo;

&ldo;动物。&rdo;

&ldo;动物？&rdo;

&ldo;我说过了，&rdo;埃勒里坚定地重复，&ldo;动物。霍姆斯医生今天早些时候提到用各种动物做试验，它们会发出声音，又与这些房间的隔音性能有关。现在我对动物试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活体解剖的不科学的恐惧。&rdo;

&ldo;你说声音？&rdo;警官皱眉头，&ldo;我什么也没听到。&rdo;

&ldo;大概是适当地施以麻醉。也许睡着了。让我们想想看……隔墙，当然是这样！&rdo;

在实验室后面有一块突起部分，这让埃勒里想起肉铺的冰室。一扇有着镀铬门栓的大门想必是进口。埃勒里试了试，门并没有上锁。他打开，进去，摸索到头顶上有个电灯泡，再找到开关打开，灯把他周围照亮了。隔间里还有隔段，大小不等的隔段里又有大小不一的笼子。而笼子里的各种奇异的生物是他从未见过的。

&ldo;天呐！&rdo;他叫道，&ldo;这‐‐这真是个奇迹！办畸形物种展览的人该羡慕死了。爸，快来看！&rdo;

灯光惊醒了动物。埃勒里的最后一句话已被淹没在动物大合唱里：来自飞禽走兽，吼叫鸣唱，粗细不同。警官多少有些害怕地推开隔间的门进来，尽管鼻子厌恶地皱起来，但眼睛却好奇地越睁越大。

&ldo;啐！这不是动物园的味么。可是，我还是会着迷的！&rdo;

&ldo;不止是动物园，&rdo;埃勒里冷静地纠正道，&ldo;我看像诺亚方舟。现在就差一位须发飘逸身穿象征权力长袍的长者了。却是成对的。不知它们是不是一雌一雄的组合？&rdo;

每个笼子里都是同一物种的两个个体。有两只长像奇特的兔子，一对倒竖羽毛的母鸡，两只粉红色的豚鼠，两只一脸庄重的狨……架子上也是满的，上面的笼子里面都是些连动物学家做噩梦时也很难梦见的奇形怪状的生物，其中的很多根本就叫不上名字来。但物种的多样并不让他们惊奇。真正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满眼所见，每对生物都是孪生‐‐动物王国里的联体孪生。

还有一些笼子是空的。

他们很快地从实验室退出来，警官关上门后长舒一口气：&ldo;这是个什么地方呀！咱们还是赶紧走吧。&rdo;

埃勒里没有响应。

当他们来到南北东西走廊的交叉口时，他倒突然说道：&ldo;等一下。我想我应该和博恩斯朋友聊上几句。有些事……&rdo;他急急忙忙向打开的厨房门走去，警官无力地跟在后面。

惠里太太听见埃勒里的脚步声转过头来：&ldo;噢！……噢，是你，先生。吓我一跳。&rdo;

&ldo;这我不怀疑，&rdo;埃勒里好心情地说，&ldo;啊，你在这里，博恩斯。我很想向你提个问题。&rdo;

瘦削的老头来了火气：&ldo;问吧，&rdo;他温怒地说，&ldo;这我无法阻止你。&rdo;

&ldo;的确如此。博恩斯，&rdo;埃勒里说着靠在了门框上，&ldo;你是不是碰巧是个园艺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