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个讲究衣着装饰的人,不是吗?&rdo;埃勒里说,&ldo;天呐,一个男人怎么会收集到这么多没用的装饰物呢!算了,算了,爸,咱们是在浪费时间。&rdo;
&ldo;我也有同感,&rdo;警官嘟囔道。他砰地关上抽屉,坐在那里生了好一会儿闷气,然后叹息一声站起身来。
他锁上门后,两人来到走廊上。
&ldo;等一下。&rdo;老先生从走廊交叉口那扇门往游戏室瞥了一眼,立刻缩回了头,&ldo;正好,她在那里面。&rdo;
&ldo;谁?&rdo;
&ldo;泽维尔夫人。正好给咱们个机会潜入她的卧室好好看看。&rdo;
&ldo;很好。但我无法想象你能指望发现什么。&rdo;
他们大汗淋漓地爬上楼。从楼梯间往走廊去时他们在卡罗夫人的房间里看到惠里太太那宽阔的后背。她既未听到也未看到他们,他们轻手轻脚地进人泽维尔夫人的房间,关上门。
这是主卧室,也是这一层最大的房间。屋里的女性特征非常明显‐‐君临一切的女主人的领地,埃勒里心中暗想。让人想起泽维尔医生的地方几乎没有。
&ldo;那可怜的人在书房里度过日日夜夜,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我打赌他有很多时候是在楼下那张破沙发上睡的!&rdo;
&ldo;别说没用的了,听着点走廊上的动静,&rdo;警官说,&ldo;尤其要避免让她把我们当场抓住。&rdo;
&ldo;如果你从那个五斗橱开始会节省时间和力气,少出很多汗。其他那些地方肯定装满巴黎时装和女性物品。&rdo;
提到的那个五斗橱,像其他家具一样,都是法国样式。
警官开始逐一检查那些分隔的空间和那些盛满东西的抽屉。
&ldo;裙子、袜子、内衣,常见的杂物,&rdo;他报告道,&ldo;也有华而不实的装饰品。上帝啊,这类东西太多了!上面的抽屉里全是。只是这里的都是新的,不像楼下的全是古董。谁说学医的不可能是轻浮的?难道那可怜的人不知道那样的别针是十五年前已被淘汰的样式?&rdo;
&ldo;我跟你说过这是浪费时间,&rdo;埃勒里急躁地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ldo;没有戒指吗?&rdo;
&ldo;戒指?&rdo;
&ldo;对,戒指。&rdo;
警官挠了挠头:&ldo;嗯,想起来,这倒挺怪的。一个那么喜欢小玩艺儿的男人连一枚戒指都没有,这能不让人奇怪吗?&rdo;
&ldo;这正是我在想的。我不记得在他手上见到过,你呢?&rdo;埃勒里加重语气说。
&ldo;没有。&rdo;
&ldo;噢,戒指这个事是整个案情中最奇怪的一部分。咱们也得小心自己的,说不定哪天也不见了。不是因为它们有多么贵重,而恰恰是因为有人在寻摸这些不值钱的戒指。哼!真是疯狂……泽维尔夫人怎么样?她的珠宝盒检查过了吗?&rdo;
警官立刻去翻找泽维尔夫人的梳妆台,终于发现了那个盒子。两人一起用很有经验的眼光仔细端详里面的东西。尽管有几个镶钻的手镯、两条项链,五六个耳环,都很,但是就是没有戒指,贵重的或廉价的都没有。
警官盖上盒盖,放回原处,想了想:&ldo;这意味着什么,艾尔?&rdo;
&ldo;但愿我知道:奇怪,非常奇怪。找不到说得通的理由。&rdo;
门外的脚步声让他们同时转过身去,从声音判断是向这里来的。两人来到门后挤在一起,气都不敢喘。
门把手动了一下,又停住了。咔嗒一声又转动起来,门慢慢地被向里推开。开来一半时他们已不光听到门轴吱吱作响还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埃勒里从门缝里向外窥望,身体一下僵住了。
马克&iddot;泽维尔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在他嫂子的房门门口。他面色苍白,由于紧张身上像紧绷着什么。他站在那里不动,足有一分钟,像是在犹豫进退。埃勒里不知他还要这么耗多久;还好他突然转身,关上了门,脚步声告诉他们,人已经沿着走廊去了。
警官打开门偷眼望去,泽维尔沿着铺地毯的走廊向尽头他的房间走去。他摸到门把,打开门,消失了。
&ldo;那么这又意味着什么呢?&rdo;埃勒里小声说,跟在父亲后面从泽维尔夫人的房间里走出来,&ldo;到底是什么吓着了他让他要溜进去呢?&rdo;
&ldo;有人来了,&rdo;警官低声说。两人快步走进自己屋里,然后慢悠悠又从屋里出来,就像是刚准备下楼似的。
两个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的年轻的头探出来‐‐是那对儿双胞胎上楼来了。
&ldo;啊,是你们两个小伙子,&rdo;警官和蔼地说,&ldo;打算睡个午觉吗?&rdo;
&ldo;是的,先生,&rdo;弗朗西斯说;他好像有点心慌,&ldo;唔‐‐你一直在楼上吗,先生?&rdo;
&ldo;我们以为……&rdo;朱利安欲言又止。
弗朗西斯脸色发白,他和他兄弟之间想必有过短暂的龃龉,因为朱利安停了下来。
&ldo;只是一会儿,&rdo;埃勒里笑着说,&ldo;怎么啦?&rdo;
&ldo;你们没看到什么人……上来吗,先生?&rdo;
&ldo;没有,我们刚从卧室里出来。&rdo;
男孩们勉强咧嘴笑笑,不安地挪动了几下脚步,然后才走进他们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