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他们还有我们海茵家族旁系的其他人都被我秘密送去了寻海城,哥,我做的不错吧。”克里斯汀冲着花斯年眨巴了眨巴眼睛,求表扬的意图简直不要太重才好。
“棒极了,”花斯年不吝夸奖,“最值得表扬的就是炼狱审判那次。”
“说到那次了,我心里那个气啊。你说首领当时就离西顿那个昏君十几米的距离,若是杀了他岂不是更好?”
“说的倒是轻巧,哪有那么容易。西顿虽然昏庸,但真正腐朽的还是帝国主义制度。西顿只是这一代的禅位者,他死了,会有新的国王、新的继承人诞生,他的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给自己惹上一堆麻烦。只有通过起义彻底碾压下帝国主义,这场战斗才算是成功。”
花斯年嘴唇有些干,便也端起水来喝了一口,“再者说了,要是雷瑟尔杀了他西顿国王,那我们就真的要搭在里面了。帝国瞬间会以弑君的罪名将我们全部斩杀,势单力薄,能逃出来就算不错了,你还想杀了西顿?脑子养鱼呢你。”
两个人如今坐在叛军临时搭建的营地里休息,花斯年看着外面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身影,脑海中回忆着之前在帝都的炼狱审判发生的事情。
当初他回到帝都后和奥顿一直都有书信上的往来,最后一次奥顿告诉花斯年,自己会去攻打一处基地,给西顿解决自己的机会,从而也是自己金蝉脱壳。这一场只是试探,就算西顿这一次不会将奥顿押到帝都受审,那就还有第二次的叛军攻击。
很顺利地,西顿又一次按照他们写的剧本,开始了这场表演。
在信里奥顿还提出要让花斯年激怒西顿,争取和自己一同进入审判之地。花斯年也做到了。直到现在,花斯年才明白当初奥顿为什么要设计雷瑟尔掳走自己这件事,为什么要将雷瑟尔掳走自己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出去,传遍了整个帝国。
说到这里花斯年当时还纳闷呢,虽说一个是长不大的小矮子、一个是海茵家的oga这种野兽和美女的王室组合,虽然很吸引别人的注意,但也没有轰动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原来是奥顿在后面推了一手,将两个人的事情传遍了五湖四海。
从此之后,奥顿王妃就和叛军首领扯上了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奥顿从三年多前可以在成年和幼年之间切换时就做好了死遁的准备,他花了两年多的时间,王城地下挖了一个密布在地下的网络通道,通道的有一个方向就是连到了炼狱之地里。
在炼狱之地里的时候,奥顿早就事先准备好了替换的衣物、食物和干净的水,他和花斯年在那条通道里躲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凌晨,奥顿引来一只凶物缠斗了一番,弄了凶物的一些血抹在自己变大时撑破的衣服上,又给花斯年乔装打扮一番,这才从通道灰溜溜地离开。
之后又忙忙碌碌带着万人从其他入口进入炼狱之地的大门前,炸开大门,救出花斯年,制造了奥顿已死的假象。
经过这一次事件,奥顿王死了,叛军首领对奥顿王妃的心思也浮出水面,就算以后奥顿王妃和叛军首领走在一起,也不会突兀到令人尴尬。能冒着死亡的危险冲进敌人营地里救出心爱的人,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容吧,更何况是当时“精神已经崩溃”的“奥顿王妃”。
一双宽厚的大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将花斯年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眼雷瑟尔,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了个地方出来,“忙完了?”
“恩,已经部署完了。”
克里斯汀识时务地离开了帐篷,临走还不忘为他们拉上帘子,花斯年见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从一开始就想过要通过炼狱之地来死遁?要不然怎么三年前就想到要挖到那个地方去。”
雷瑟尔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我当时还真没想过会通过炼狱审判死遁。我当时是因为,我早就知道自己注定成不了国王。而国王的唯一人选就是西顿,他要是登基,死的那个人肯定会是我。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小时候得罪了他那么多次,以他记仇的性子,给我留个全尸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挖到那里只是为了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若真是到了哪一日西顿要处死我,我也可以申请炼狱审判,从那里死里逃生。”
……
海茵家族的临时倒戈让这一次的帝队的军心越发涣散,自己在前线英勇杀敌,可自己的国王却躲在后方舒适华美的宫殿中享受着美酒和安逸环境。哪怕他不像对面的雷瑟尔首领一样带军杀敌,站在前线后方远远地振奋军心也好。
可怕死的西顿一次都没有出现,他们这些帝国士兵,到底是为什么而战?为了什么信仰而战?为了谁而战?
帝心涣散,可叛军却愈战愈勇。
星河帝国442年,叛军首领雷瑟尔带着身披铠甲的奥顿王妃闯入王宫,将昔日帝国国王西顿斩于刀下,彻底结束了这场历时三年的起义战争。
雷瑟尔将星河帝国改名为星河共和国,废除国王集权制和君主禅让制以及奴隶制。
废除这些腐朽制度的同时,创立了选举制,国家的最高决断者称之为“统帅”。十五年一任期,任期一满,退位让贤。
雷瑟尔当了第一届统帅,并在次年迎娶了奥顿王妃蒙迪?海茵成为统帅夫人。海茵家族在这次起义中立功无数,受到了很高的赞誉和殊荣,海茵家族的族长克里斯汀甚至被赋予将军头衔,成为镇守一方的杰出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