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清瑶,就算你说的,可能这次安乐侯府可能真的……&rdo;抬起头看向于清瑶,他沉声道:&ldo;这次二哥收罗的罪证太多,那御赐之物的事还算小事,这些年来,安乐侯帮着江南的沈氏贿赂内务府的官员,从中谋取了不少私利,就已经够定罪的了。而且,这些年来,于家帮着恭平王府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这些事更是圣上最忌讳的。看来,这次,安乐侯真是没办法脱罪了。&rdo;
&ldo;这些事的证据,二哥都有?&rdo;到底,二哥这半年来是怎样的谋划着啊?除了二嫂的事,更搜罗如此之多的罪证,看来,真是要一出手,就置于家永无翻身之日……
于清瑶牵起嘴角,忽然间,就笑了起来。林华清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站起身拥住她:&ldo;清瑶……&rdo;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外室的门就被人猛地撞开。
雪儿踉跄着冲进门来:&ldo;小姐,不得了了,咱们侯爷被衙门请去问话了……&rdo;
第十九章昔日名门今受损
&ld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勇义侯大声喝斥着,看着站在面前仍是一脸不以为然,全无惶惑之色的林华清,更觉震怒。竟是一抖手,就把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
茶盏摔在面前,茶汁溅在袍角上,林华清垂目看着洇湿的袍角,嘴角的笑容却未减半分。&ldo;父亲,我也是昨个夜里才听到消息,不未及出去打听,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父亲要是急着知道,我这就出去打听。&rdo;
&ldo;打听打听?那安乐侯是你的岳家,发生什么事,你还要去打听,你到底是干什么的?!&rdo;勇义侯大喝着,一巴掌拍在桌上。
&ldo;砰&rdo;的一声巨响,唬得和林华清站在一起的两人都慌了神。虽然如今年纪大了,可自家老爷子的脾气和粗暴却是小时候亲身体会过的。
&ldo;父亲,您且消消气,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老四……&rdo;林阔海上前一步,笑劝道:&ldo;事情来得太突然,可能于家那边也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呢!何况是四弟?&rdo;
林若峰则是拉住林华清,低声道:&ldo;老四,还不快给父亲陪罪!&rdo;
林华清转目瞥了眼林若峰,只是微笑:&ldo;大哥也说事不怪我了,何必陪罪?&rdo;这一句却是压到最低,然后声音又放高了些,笑道:&ldo;父亲大人有大量,哪里是在怪我?分明就是在激励我这个不成才的儿子嘛!&rdo;
林若峰皱眉,转目看向阴沉着脸的父亲,再看看仍是一脸坦然貌的林华清,也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林华清的眼神里,多多少少还是透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同样是庶子,可是华清却处处比他强上许多。且不说别的,单只在父亲面前,仍能这样坦然,全无惧色,是他怎么也做不到的。
打小时,父亲一声大吼,就是比四弟都大的几兄弟都战战兢兢的,可只有四弟一个,仍能在盛怒的父亲面前露出笑容。可偏偏,这看似胆大包天的四弟,却是家中最不得宠的一个。除了母亲还宠着他外,父亲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只是母亲的宠爱,哼……同是庶子,他又怎么不明白呢?
细想想,或许,他也不用羡慕四弟。不只是四弟,就是大哥……想起独生子,林若峰不由得挺了挺胸,嘴角也多了一抹笑意。虽然,他的父亲并不看重他,可至少,他有个被父亲看重的儿子。于家唯一的第三代男丁,因为这,他在这府里才得以立足。
虽然有长子的劝慰,可听到林华清的话,勇义侯的脸色更加难看。甩开林阔海的手,他阴着脸看着林华清,心思很是复杂。
林家从来人丁都不兴旺。他那一辈,甚至只他一个独子。而他的儿子,虽有四个,却并不个个可心。长子一直无子,虽然精于事务,可于官道上却并不亨通,不过萌荫得了个闲职罢了。三子虽有武勇之力,可是却是个没有谋略只知逞匹夫之勇的。二子不提也罢,不过是个能为林家传宗接代的罢了。只有这个最小的儿子,生来聪慧。小时候也曾随他骑马she箭,人还没有弓高,就已经拿着小手弩she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这个儿子会继承他的衣钵,再为林家征战沙场,再创威名。可惜,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眉毛不自觉地皱起,勇义侯望着林华清的目光中流露出复杂难明的意味。
难道就因为那件事,他这个孩子才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吗?
手蜷成拳,勇义侯分不清心底是痛是怨是恨还是悔,可口中却已经大喝出声:&ldo;林华清,我林家世代家训,勤奋上进,方是成功之道。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原本以为你跟着沈学士能学得一身好才学,可现在看来,学问没学到,倒把沈氏那放荡不羁的性学得十足十。也是到弱冠之年的人了,你就打算这么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让人养你一辈子吗?你‐‐到底知不知羞啊!&rdo;
指着林华清,勇义侯全未留半分面子,直接当着长子、二子的面大场所喝骂。连林阔海和林若峰都觉难堪垂下头去,可林华清却仍是一脸轻松。只是淡淡道:&ldo;父亲,您也不用难过。再怎样,我总算也和恭成王世子一场同窗。以后或许成不了什么大官,可怎么也能托他的门路混个一官半职,到时饿不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