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峋没动,低下眼看他,“你不是介意别人看见么?”
阮北川一噎,这人怎么还记仇!
但是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得寸进尺呢?
这样想着,阮北川不爽地扭过头,眼神凉飕飕的,瞪着纪峋,冷声道:“那你自己站着。”
话音刚落,就听纪峋低低地咳了两声,身体有意无意地摇晃了一下,三秒后,脑袋自然而然地枕上阮北川的肩窝,声音闷闷的:“站不住。”
阮北川绷着脸没接话,抬手搭上纪峋的后背。
于是当陈桥刚下载完水滴筹注册成功,准备给他峋哥发布疾病救助信息的时候,就看见他兄弟面无表情地靠墙站着,脸色冷得像要掉冰碴,耳尖却烧得通红,肩上枕着他峋哥的脑袋,两个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陈桥呆住,刚刚发生什么来着?他的两个好兄弟怎么又黏在一起了?
然后他就和“大鸟依人”的纪峋对上了视线。
纪峋脑袋贴着阮北川的肩窝蹭了蹭,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又踞傲地撇开了眼睛。
陈桥:“???”
“陈桥。”阮北川说,“你先带江回去吃饭吧,纪峋暂时离不开人。”
陈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枕在他兄弟肩窝里的纪峋,刚想说话,就见纪峋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有如利剑的眼神犀利地朝他瞥了过来。
陈桥:“”
他火速拉起江回的手,逃离现场。
——
陈桥和江回离开之后,阮北川架着纪峋,把人拖进了急诊室。
女校医还没下班,戴了副老花镜,眯起眼对着手机屏幕戳戳点点,见阮北川和纪峋进来,头都没抬,“哪不舒服啊?”
纪峋被阮北川按在女校医桌前的椅子上,闻言懒声道:“头晕乏力,耳鸣腿酸。”
女校医一边听他描述症状,一边掏出键盘敲敲打打,见纪峋不再说话,她抬手捏住眼镜腿,露出一双疑惑的眼睛,“没了?”
纪峋:“没了。”
女校医就皱起眉头,眼睛上下打量着纪峋,示意纪峋张嘴看舌苔,紧接着手指搭上纪峋的脉搏。
片刻后,只听女校医重重地“啧”了一声,欲言又止道:“你这小伙子”
阮北川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医生,他不会死吧?”
听见这话,女校医白了阮北川一眼,慢悠悠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同学只是肾虚,好好调养,暂时死不了。”
阮北川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纪、峋、肾、虚?
“医生,他怎么会肾虚呢?”阮北川不解,“他才二十多岁,您是不是搞错了?”
闻言,女校医不乐意了:“你这孩子,你同学面色发白,舌淡苔白,脉像沉迟,腰腿酸软,这就是肾虚的典型症状!我从医四十年,不可能搞错!绝对不可能!”
阮北川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