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纪峋声音轻而缓,尾音微微上扬,落在阮北川耳朵里却好似一颗炸弹。
“不、不给。”
短短两个字,他说得磕磕巴巴。
不知是不是天气闷热的缘故,他整个人都烧起来,耳后、脖颈迅速漫上一片潮红,阮北川直觉再和纪峋待下去,他恐怕会化掉。
他绷着脸瞪了纪峋一眼,故作镇定道:“我还有事,改天揍、揍你!”
说完,他僵硬地转过身,抬腿机械地走向门口。
纪峋说好,然后目送小学弟同手同脚走出门。
阮北川没再回会场,他从明礼堂一号门出去,就被一直蹲守在门口的陈桥堵住了。
“卧槽你去干啥了?”陈桥快担心死了,生怕他兄弟被纪峋杀人灭口,“没事儿吧?找着纪峋没?”
“咦,不对啊。”陈桥观察完他兄弟的脸色,“你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阮北川表情麻木。
陈桥将信将疑:“是吗?明礼堂不是开了空调?”
“第一排空调坏了。”
陈桥:“”
秋风微凉,阮北川抬手扇了扇,所幸脸上的热度在逐渐下降,他松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回答:“你爹我套麻袋去了。”
“我操!”陈桥瞪大眼睛,“套纪峋?没受伤?”
听见陈桥难以置信的声音,阮北川不满地觑他一眼,“你什么语气?你爹我像套不到纪峋的样子?”
陈桥心虚地摸摸鼻子,昧着良心道:“不像!当然不像!我敬爱的川爸爸天下第一威猛!”
拍完马屁,陈桥看了看他兄弟空空如也的手,不由得疑惑:“哎你奖杯呢?”
阮北川表情一僵,后知后觉想起奖杯被他放在了空办公室的桌子上,“砸了。”
“啊?”陈桥不解,“为什么砸了?”
阮北川轻咳一声,言简意赅:“砸纪峋用的,方便套麻袋。”
陈桥立刻发出一声惊天卧槽,给他兄弟竖大拇指。
不愧是天下第一猛1,连纪峋都敢开瓢!
——
晚上,某个被阮北川套了麻袋的骗子仍然没回宿舍睡觉,却给阮北川发了一条好友申请。
点开一看:
【海纳百川:哥哥晚安,我开始追你了。】
阮北川盯着屏幕上格外欠揍的山川简笔画头像,没忍住磨了磨牙。
答应了么你就追?不要脸!
用力长按屏幕删除后,他长舒一口气,关机睡觉,全然没意识到这句话将给他带来什么。
因此,翌日早上八点,看见纪峋拎着早餐坐在他们专业课教室时,阮北川脑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陈桥也有些懵,带着没睡醒的懵逼颠颠地抱着书包坐到纪峋旁边,“峋哥,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