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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桂叔……这些我都知道。&rdo;

&ldo;你知道我也得说！你小子主意正，我要不整天盯着，你指不定给我捅出什么篓子！你和二少有交情，从小你俩就要好，但是你得明白，现在封家兄弟不是以前了，如今是连&lso;那头儿&rso;在大少面前都得做小伏低！&rdo;

桂叔嘴里的&ldo;那头&rdo;，指的是他的拜把兄弟，简叔。多少年前他们一起出来闯江湖，这些年，桂叔主要就是经营波兰街，简叔则忙着做军火买卖，据说生意势力越来越大。黑道上，辈分很重要，虽然简叔和桂叔多年来并不怎么太来往，但是一年也有几次要会面，康庆在简叔面前也是要规规矩矩的，因此简叔对康庆印象还不错。

&ldo;那又能怎么着？&rdo;

见康庆不服输的倔强，桂叔气得伸手照他后脑勺，给了一巴掌：&ldo;怎么着？他不喜欢二少过来波兰街，早就放话下来，你可好，还给领家里去了！你怎那么不省心？&rdo;

&ldo;封悦自己想回来，他大哥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儿？再说了，他有能耐自己来领封悦回去啊！就会隔门穷叫唤。&rdo;

桂叔给康庆顶得说不出话：&ldo;别那么多废话，你将来混得好，地盘大了，底气足，你爱怎么跟他闹就怎么闹，我管不了！可如今，我说什么，你就去做！再自作主张，看我怎么收拾你！&rdo;

康庆闷闷不乐，但也没有再顶撞。桂叔这才放缓语气：&ldo;过两天简叔大寿，阿卓负责操办，你派人过去问问，要不要帮忙。&rdo;

&ldo;哦，已经让阿昆找人去问过了。&rdo;

这些事，康庆其实想得很周全，并不怎么用桂叔亲自怎么操心，&ldo;那就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还没死呢！波兰街还轮不到你说的算！&rdo;

见康庆走了，桂叔的&ldo;怒气&rdo;渐渐平息，他并不真的生康庆的气。这个年轻人虽然脾气暴躁，冲动，但他毕竟二十多岁，嚣张是难免的。想自己那年纪的时候，动不动就拔刀，也不见得比康庆好到哪里去。况且，康庆做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作风很是硬朗。他接手波兰街这几年，表现相当不俗，外界都很看好他。

桂叔心里明白，就算当年康庆的老大活着，也未必能有他干的好，这种能力，是娘胎里带来的，康庆天生就是做老大的命！简叔的得力助手，张文卓，也是近年江湖上罕见的狠角色。桂叔和简叔之间还是难免暗自较劲，比地盘，比生意，也比未来的接班人。

他不想康庆输给张文卓。

桂叔也并非那么怕封雷，只是，他自己也不想康庆和封悦有太多瓜葛。他没法直接跟康庆说，&ldo;你和封悦不会有好结果&rdo;。他怕康庆追究起来，六年前的事就要露馅。

封悦醒过来，抬头想看表，结果胳膊上什么也没有，衣服也早就被换成睡衣。

阿宽走过来，说：&ldo;下午四点多。&rdo;

&ldo;哦。&rdo;封悦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ldo;要不要吃点什么？&rdo;阿宽问，&ldo;大少出门，很快就回来。&rdo;

&ldo;我不饿。&rdo;

&ldo;你睡大半天了，多少吃点儿吧？&rdo;

封悦坐起来，在枕下摸了一把，他习惯睡前把手机放在枕下，如果自己忘了，佣人也总会帮他放。可那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抬头看着阿宽，平静地问：&ldo;你们打算关我多久？&rdo;

&ldo;二少这是哪儿的话？大少疼你都来不及，怎舍得关你？只是你现在需要多休息，别四处跑的好。&rdo;

封悦不想再和阿宽这么无结果地聊下去，他翻身又躺下，背对着阿宽说：&ldo;大哥回来，说我找他。你出去吧！&rdo;

阿宽轻轻带上门，锁&ldo;咯哒&rdo;响了一声。封悦睁眼躺在床上，妈妈对他的爱，总是带着太多期待；大哥是想把他关起来保护；只有康庆，愿意用最自由的方式爱护他……然后，封悦不止一次地想，康庆真的只是把自己，当兄弟而已。

封雷晚饭时间才回来，听说他醒来也没吃东西，坐在床前看着他的时候，黑着脸，隐忍不发。封悦并不理会他的怒气，在大哥面前，他倔强而任性，从来不肯退步。

&ldo;我想回波兰街。&rdo;他冷静地说，&ldo;你关我也没用。&rdo;

&ldo;封悦，我凡事忍让你，是怕你受刺激生病，并不代表我支持你的选择。波兰街有什么好？你回去做什么？爸爸早就不在那里了，你难道就非要找康庆吗？&rdo;

&ldo;这和康庆没关系！&rdo;封悦高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ldo;那和谁有关系？啊？你说！&rdo;封雷步步紧逼，见封悦不肯就范，继续说，&ldo;我不会让你回去，封悦，你想都比别想。换身衣服，下楼吃饭。&rdo;

封雷刚要离开，却被身后封悦传来的冷冷一句话，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