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郝心就像工作忙完的丈夫,回到自己的家中,而带回来的,仅仅是一本一千页的原始稿件。
而梅宴平则一脸欣喜的迎接他的归来,并说,她买了新的食材,是人工培养的旋风菇。虽然名字听着很唬人,但是配着肉炒,很好吃。
并且,她安排了新的课程,在饭后进行。
不过这次,郝心却伸手表示,饭可以先不用吃,他现在并不饿。
比起吃饭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事,他现在更想要和梅博士谈谈另外一件事。
一件大事。
“那么,好吧。”梅宴平卷起自己黄色的秀发,收束在后,准备出一副精神抖擞的姿态,正襟危坐。并为郝心也准备好了对面的位置,她说,“看来今天的午饭得晚点了啊,这儿也没办法,据说在前纪元社会,谋生时期的人们,偶尔也会因为工作,而耽搁午饭呢。”
郝心没有被博士的话题转移,看着她那满含笑意的脸,与第一天郝心所见之时,大相径庭。
郝心自以为已经经历得够多,内心足够成熟。所以。。。。。。
就算坐在自己对面的,是第六或者第七纪元暗星王,他也会欣然接受的。
毕竟,郝心已经接受了自己和哥哥,这两个“招祖宗体质”的事实。
而无论坐在自己对面的,是梅宴平,亦或是其他什么人。都不会改变郝心接下来想要陈述的话。
“您应该知道,系统2018的存在吧。”郝心将一个危机,讲述给梅宴平听,“我想这在现在一些,年龄居十万岁以上的组民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即便是寻常组民,对待这个消息也逐渐有了认知。
唯一不在乎这个危机的人,可能只有某些为寿限所困的百年居民。
然而郝心目前,不需要去理解个别人的心思。他继续了自己的问题,他的眼神,正在审视梅宴平的神态变化。观察她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以及,猜测坐在自己对面的,究竟是哪一位。
“历史上也有许多类似的谣传,例如第五纪元的‘人工智能灭世说’,第六纪元的‘暗星王危害说’。这些谣传背后,无一不是某些集团,为了达成某种带利目的而推动的。”宴平先是给出了自己的一番解释。
“那您觉得,系统2018也是人为谣传吗?”
宴平眉头微皱,原本就不多的笑脸,开始丧失笑意。随后,她给出了那个郝心满意的回答:“不,我们都知道它是事实。”
是的,它是事实。
“您觉得这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询问一位历史学家,有点以史为鉴的意味在其中。
“如果在左伦星它所表现出的战力,并非是那个机器背后战力的最终形态。这可能意味着,我们得罪了某个,不该得罪的敌人。”而暗星目前能够和那种级别的力量进行对抗的,可能也就只有群星舰队,以及暗星王了。
“就像是第四纪元的我们,面对左伦星入侵一样?”
宴平没有回答,可能更胜,也可能更糟。
“那,你是为了解决这个危机而来的?”宴平说了一句,令郝心觉得匪夷所思的话。
郝心久久不能消化,以至于面露难色:“不是,我有些没明白您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可以,郝心当然想解决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过现实中的自己,正是因为知道,对于那个神秘系统而言,无论怎么做都无能为力。才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弄清楚一些“关于自己的事”。
说好听些,他这叫曲线救球。
说不好听些,郝心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因为,如果他没有逃避,他现在应该在实验室里;和信安群的研究团队们一起,攻克能量与时间难题,或者再制造一块黑恒出来。为未来迎战“未知敌人”做军备。
但是他没有,所以,郝心的思想里就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种逃避罢了。
虽说知晓这是一种逃避,但是他仍然这样做了。因为,他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去面对一个根本赢不了的敌人,能做的也只有逃避罢了。
于是,才有了他对宴平博士的话,如此费解的一幕。
因为在郝心看来,自己根本没有对解决这项危机,做过任何的贡献。
“对暗星历史进行考古学习,和解决外星危机二者之间,逻辑上存在什么联系么?”他疑惑的向宴平寻求答案。
或许,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也希望有一个人能骗骗自己吧。告诉他,你所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不仅仅是主观上的有意义,而且在客观上,也是有意义的。
这个人,就坐在郝心的对面。
“智者向内寻求力量,不智者向外寻求力量。”宴平说出了自己的这样认为的理由,“学习历史,就是审视昨天,反省自己。这是向内寻求力量。怎么能说没有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