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他这受尽排挤的暗星王,上任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星委会中的各个势力所孤立;连他的父亲都成为了他在文理意见上的敌人。
逐渐的,暗星王这个词,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权威可言;转而成为了一种形象大使一般的存在,一种严肃中带着些许讽刺的吉祥物。
而在这样心灰意冷的情况之下,汉曽温结识了来自北冰场的知识分子,也是他变革之路的导师,杜法菈。
杜法菈从小在北冰场长大,那儿是一个靠近极地的不冻港湾,由于暗星的空气物质,在北冰场接近夜晚时分,天空都会呈现出艳丽的红色,胜过最炽烈的晚霞,四季如此;因此靠近北冰场的那片海洋,又被称作,赤烈海。
极地相对隔绝的环境,与这里人们依靠自然、崇尚自然的地理,令生活在北地暗星人,有着与中陆完全不同的思维。
在与杜法菈的交谈中,汉曽温见识到了,同一种人眼中所诞生出的不同世界。同一种人,都是暗星人;而不同的世界,是指他们所崇尚的理念。
第二纪元的技术,并不原始,许多生产领域甚至十分细腻。但在星委会的操控下,他们可以将交通工具叫做灵媒,将电力称作灵网,将星委会与暗星组民的关系,称作神与被造物。
当然,这些东西,他们并没有直接性的说出来,而是以各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植入在每一个接受星委会统治的组民脑中。从教育起始的开端,便将自由扼杀。这样的生活,或许的确相对安定,上有序,下有规。
但是。。。。。。
“死寂并不等于和谐,监牢之中一旦有一个人大喊一声,所有人都会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监牢而非公寓。”杜法菈是这样向汉曽温讲述的。
他并不年轻了,可在杜法菈那耀眼的思想之下,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还是一个婴孩,刚开始认识这世界。她所讲述的世界,与父亲描绘构筑、倔强维持的世界,大相径庭。
她所讲述的世界,正是自己向往而无力实现的新世界。
“我也想让暗星获得真正的自由,让每一个人都能够自由自在的呼吸。可是我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一个暗星王,诉说自己力量的渺小。
汉曽温真正诠释了,王的力量来自于群众。而眼下,他和数量庞大的群众之间,早已被星委会所隔绝,他形单影只,毫无权力。
于是,在杜法菈的邀请之下,汉曽温离开当时的星委会的权利中心望兰城,在抱着稚气与美好的幻想,和杜法菈一起去往导师所描绘的“为真实而战的阵营”。
在此期间,汉曽温曾参与多次,反对星委会目前条规的演说,并且在这些演讲中提出了许多要求改变的新文理。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比起星委会听从劝告,这十几场世界各地的演讲,率先激起的却是武装斗争。而斗争的名义,各不相同,汉曽温点燃了一把,他根本控制不住的大火。
在这场可谓空前的武装斗争中,“国”的集团形式再次登上星球舞台。讽刺的是,十委员中,有七个都以自己的家族,或者是利益集团为主,在战争开始后,脱离星委会,建立起了自己的国度。
彼时的星委会已经到了独木难支的地步。甚至在国际公闻上,汉曽温知晓了父亲,身为星委会最后一道防线,日夜操劳,病危将逝的消息。
而身居异国他乡的他,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是引起如今这幅局面的罪魁祸首。他在自我卑愤中,萌生了自杀的想法。
所幸被杜法菈所救下。在那之后,他询问自己的导师,为何自己因爱而采取的行动,造成的却是大地上满目的疮痍?人们虽然用炮火打破了监牢,却陷入了另外一个泥沼。倘若如此,难道人类就无法迎来自己的救赎吗?
他的悲伤,是对自己的。
“我不能告诉你人类是否有救,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一直以来,资助我们活动的,并不是我在家乡的亲属,而是无碍国的国王。”就在此时,杜法菈却和汉曽温交了底。
于是,这场热血王被有心之人利用的假局,终于揭开了真相。
无碍国国王张建北是一个碌碌无为之辈,靠着祖辈积攒的一些资源坐吃山空。但没有能力者,却空有一肚的欲望与抱负,他总是自恃骄傲,并一心想要做出某种成绩来。而这个自作聪明的国王,在第二纪元文理产生缝隙的时刻,刚好被文明调和会的初代领袖,郭子哉,钻了空子。
于是,在郭子哉集团,也就是初代文明调和会的暗中作业下,他在找到了一个从北冰场长大的极端的环保主义者,杜法菈。他们有着各自的目的,而为了率先打破星委会独揽大局的场面,他们走出了星委会不加重视的一颗棋子:
暗星王。
尽管是个闲职,但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许多问题。权利很多时候,不是来自律法,也不是来自条文。当许多人听到了你的声音,并且认同你的意志时,那么在无形之中,这个人就被赋予了某种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