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打倒了敌人的最大功臣,屈远受到了村民前所未有的称赞,围在他身边热情亲切地说开了。
“……远子到底还是有血性的。”
“不愧是姓陈的爷们,咱们陈家村没有孬种。”
“说起来远子也从没在咱村做过坏事……”
“……懒了点,也许娶个媳妇督促一下能改改性子……”
“我姨妈有个女儿,勤快善良,长的也不差,说给远子怎么样……”
陈优被这些热情的村民挤到了外围,他一向不喜欢与人接触,干脆就回了自己的家,他的早饭还没吃完呢。走之前望了眼人群中心的屈远,眼神有点复杂,想不到这小混混还懂得见义勇为,其实人也不算太坏。
人高马大的屈远一眼就看见了陈优离开的背影,再加上这些热情的村民围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了,于是连忙对大家说道:“这事没什么,不管是谁看见都会这样做的。明叔,生叔,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陈贵明他们回应,挤出人群跟在陈优的身后进屋了。
“哎,远子……”陈贵明在后边喊着,看见屈远头也不回地进了陈优的屋子,又奇怪地喃喃道:“怪了,远子怎么到陈优家去了?咦,大黄居然不咬他,难道他们很熟悉?远子的改变该不会是陈优的功劳吧?这样的话……”
陈贵明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他对陈优这个大学生早就觊觎很久了。咳,别误会,他只是想把陈优提拔为村干部而已。陈家村一共才出了三个大学生,其中一个就是陈优,也是唯一一个毕业了还留在陈家村的人。大学生啊,那可是大大有文化的人,叫陈贵明怎么不眼热?村子里文化水平最高的除了陈优之外就是村子里的陈会计,也不过中专毕业。陈贵明不知道多少次去邀请陈优来当村干部了,甚至承诺陈优想坐哪个职位都行,可是陈优就是不同意,甚至连解释也不给,就只有两个字:不去。弄得陈贵明是耗子拖王八,无处下嘴。
陈优一直都独来独往,跟谁都不熟稔。现在陈贵明发现陈优居然跟陈育远似乎挺熟悉的样子,顿时觉得看到了一丝曙光,暗自决定要让远子去劝劝陈优,保不准就成了。
屈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村长惦记上了,把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早饭接着吃完后,对陈优说:“我需要买几件衣裳,你随我一起去。”
陈优鄙视地瞥了屈远一眼,没好气地说:“不去!你又不是小孩子,买衣服干嘛还要人陪。”
“生命之泉……”
“我去!”陈优瞪了屈远一眼,气呼呼地抄起车钥匙,往院子里走去。这个小人,就只会威胁!他收回早上的话,陈育远根本就是个坏透了的混蛋!
屈远的嘴角愉快地勾起,他的小侍卫还真是个单纯的人儿啊,稍稍威胁一下就就范了。有多久没见着这么单纯的人了?屈远眼里露出迷惘,他竟也不记得了。印象之中,只有充满杀戮的战场和君王猜忌的眼神,以及尔虞我诈的朝堂。镇远将军听着风光,谁知道里面的愁苦。他那相敬如宾的妻不过是君王手上的人质,他连孩子都不敢要,假如不能护他们一生平安,何必让他们来这世上受苦?在文官的弹奏和君王的猜忌下,许多同僚纷纷卸甲归田。他也早已厌烦了这个朝堂,只是,他的家乡早就在战火中灰飞烟灭,父母兄妹不知去向。虽然后来那块土地上又建起了新的村庄,但是,那还是他的家乡吗?为何他竟找不到半点的归属感?卸甲归田,卸甲归田,哪里才是他的‘田’?
“你到底走不走?”院子外面传来了陈优不耐烦的声音,把屈远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来了!”屈远嘴角挂着明朗的笑,大踏步走了出去。
也许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田’,这个热情的,会因为他随手赶走几个混混就对他全盘接受,对他以往的劣迹既往不咎的淳朴又善良的村子。不,不是也许,是已经。否则他怎么会第一时间把这个村子列为了自己的地盘?又怎么会费尽心思地把陈优收为侍卫呢?
院子里,陈优骑着一辆女装摩托车,排气管在噗噗地冒着气。陈优的头上戴着一个蓝色的头盔,看见屈远总算出来了,扔给他一个粉红色的头盔。看见屈远瞪着头盔脸色发黑的样子,瞬间觉得心情愉快,神清气爽,什么仇都报了!
“咳。”清了清喉咙,掩饰自己快要忍不住的笑意,陈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快点坐上来吧。磨磨蹭蹭的,天都快黑了。”
屈远黑着脸戴上头盔,笨拙地把系带扣好,粉红色的女式头盔戴在他一米八五的壮硕身子上甚是好笑。陈优憋笑憋的快内伤了,肩膀控制不住地一抖一抖的,还好有头盔遮住了他那因为忍耐而扭曲的面孔。
屈远没有留意到陈优抖的异常激动的肩膀,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个叫‘摩托’的东西身上了。虽然他的脑子里有所有关于现代的交通工具,但是别人的记忆跟自己亲身的体会是不一样的。学着陈优的样子跨坐在后座上,屁股下软软的,甚是舒服,比顶级的马鞍还舒服!
可没等他再感受多一会儿,陈优已经一踩油门,车子呼一下便冲出了院子,驶在了颠簸的黄泥路上。
车子骤然加速,没有摆好重心的屈远猛地后退,把屈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力抓住了陈优的腰身稳住自己。待坐稳后,突然发现手底下的腰很细,比女人的还细,手感还很好,软软的,但是比女人的软又多了那么一些柔韧,实在是太舒服了。屈远陶醉地眯起眼,竟然不舍得放手了。
被屈远抓着腰,陈优身子一僵,知道屈远是一下子没坐稳,也就没说什么,等着屈远把手拿开。哪知道这小混混坐稳了还不放手,反而越抓越紧了。陈优气的不行,抿着嘴,扭了扭身子,暗示屈远放开他。哪知屈远的脸皮超出了陈优的想象,愣是不放手,气得陈优牙齿都咬碎了,不得不开口:“把你的手拿开!”
屈远果断地拒绝了,“不行,放开了我会掉下车去。而且,大家都是男人,搂一下腰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女人,你扭扭捏捏的作甚?”
又不是女人,扭扭捏捏的作甚?……陈优咬着唇,眼里浮现了一丝伤痛,似乎想要证明些什么,居然真的不再理会屈远的手了,反而把腰杆挺的笔直!
屈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陈优说服了,暗自高兴,一路抚着陈优软硬适中的腰身,粉红色的头盔下扬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至于陈优是个男人,自己这么做是否合适的问题,屈远下意识地忽略了。
其实男男之防这个问题,对于常年居住军中,看惯了无数男鸳鸯的屈远来说,已经麻木了。再说,许多贴身侍卫本就和侍寝的意义差不多,屈远虽从未对自己的贴身侍卫做过什么事,但是某些观念甚至在屈远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