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京墨懒得让两位主角继续误会纠缠下去,拿起烫伤膏药就牵着女主进到里屋。
“月桃,快把水拿来。”
曲京墨吩咐完丫环,便拉着傅月的手泡进冷水里,动作可以说得上是轻柔。
她有些心疼地托着女主的手,“我看那姜汤烫得很,月姐姐怕是要遭些罪。”
正常来说,十秒内拿冷水冲洗烫伤部位,可以有效缓解疼痛。
但方才在外面耽误了会儿,现在泡冷水用处不大。
冰了有一会儿,曲京墨让丫环撤掉水盆,拿着布巾轻轻按压吸干傅月手上伤处的水,她打开药罐,一阵药香顿时在室内弥漫开来。
曲京墨小心翼翼给女主上药,没注意到傅月看她的眼神一变再变。
看着曲京墨为自己忙活,傅月面容不免松动了几份,抬眼将她上下打量个遍,总感觉曲京墨跟以往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那里不一样。
淡白色药膏丝毫不露地铺满伤处,哪怕涂了药,双手依旧隐隐作痛,傅月却全然不知似的,看着曲京墨收好药罐递给婢女,又抬起她的手放置唇边吹了吹,这才感觉手上酥酥麻麻。
她立刻收回手,道了声谢。
“月姐姐回去记得用药,姑娘家的手,可千万不能留疤。”曲京墨笑意浅浅,娇俏地挑了下眉梢,完全没注意自己刚才的动作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曲姑娘你这人真是有趣。”傅月也被她这幅样子哄得难得笑了一声,她心情略微有些复杂,完全不知该如何跟这位“情敌”聊天。
二公主说的那些她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从经历那件事后一直到现在,曲京墨对她的关切不像装出来的。
上京城就那么大,有点风言风语就满城皆知,曲京墨跟四皇子两情相悦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见了真人,傅月发觉传言并不一定是真的,四皇子心上人是曲京墨这倒不假,只是曲京墨似乎并不在意他。
不管演技多好,人的眼睛,也终归只会显现心底欲望,骗不了旁人。
而曲京墨看向她的时候,眼底没那么多算计,看向四皇子时也没有情意。
“平日里我娘总说我最是个无聊的人,月姐姐可别笑我了。”曲京墨双手托着腮,手肘撑在桌子上,脸上肉挤在一起,让人想上前去戳一下。
那双杏眼清澈,怎么看都是副纯真无暇。
她弯起眼睛,抬手倒了杯茶,一动,身上银铃就跟着响,“兴许是跟姐姐有缘罢,我见了姐姐总是心里欢喜。”
“曲姑娘这样的可人儿,我倒真是第一次见。”傅月微微怔了一下,笑了笑没再说话。
宫宴上多了这么出闹剧,曲京墨当真是心力交瘁。
回了相府,整个人便松弛下来。
用过饭,她跟在沈氏后边,黏黏糊糊不愿离开。
“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沈氏笑道。
曲京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你知道梦魂草吗?”
沈氏闻言忽地面色一僵,低下头急促道:“你从哪儿听到的!”
梦魂草生于南疆内地,其稀缺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件皇室瑰宝,这种草往往长在湿气较重的山林,这种地方又往往湿气极重,先不说能不不能找到,想进去采摘都是个问题。
这种东西就连南疆人都很少听闻。
梦魂草恰如其名,单独使用能让人陷入昏迷,进入陷入梦魇,且量多致死,若配上其他药材,则能变成旷世奇毒。
沈氏也只知道南疆国师手里有那么几颗。
但自己女儿从出生就在大祁,她是如何得知?
“墨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为娘?”沈氏罕见地严肃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从南疆公主那里听说过这个东西,好奇而已。”曲京墨想了想,还是打算先糊弄过去,她不想让沈氏太过担心。
她听见沈氏微微叹了口气,道:“南疆国师人称鬼医,医术高明,用毒也有的一手。”
“梦魂草恰巧是南疆罕见的毒草,与其他毒物配合使用便是毒上加毒,想来南疆公主此行从国师那里要了不少毒来防身,有些毒兴许连解药都没有,一旦沾上就必死无疑。”
说罢,她又想起自家女儿跟赫连静斗舞一事,劝道:“你小心些那位公主,免得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