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闻声先是惊讶的啊了一声,接着便是一声冷哼,眉头大皱,使州的刺史官讳,哪是如今的刘虞可妄称的?
一气之下,也不对城下来人通名,只是冷哼出声。
“吾便是刘虞。”
刘虞闻声紧步趋前,倚立墙后微倾身朝张飞扬声,“虞乃假节郎官,奉天子命赴幽戡乱平叛,不可逾称使州。”
扬毕,才又大声问,“你就是玄德三弟翼德,何事寻见?”
“刘公,你现下可方便出城?”张飞昂头大喊。
“嗯?”
刘虞被奇怪的问话问的愣了愣,一旁的公孙瓒立即接声道,“赤帜军来意未明,刘公万万不可轻出。”
“唔?”
刘虞闻声又是一愣,侧脸看了眼身旁冷着脸的公孙瓒,不愿再纠结是否降吊桥的问题,只是回头不在意的冲护城河外的张飞,喊道:“本官暂不方便出城…嗯,你且与玄德往去东门入城,我在城内为尔等洗尘。”
张飞没理会绕东城的茬儿,而是又扬声问了句:“刘公,你现下可方便单独接信,回书?”
“嗯?”
刘虞彻底被问迷糊了,没多想,只是点头扬声,“可!”
“好。”
张飞闻声同样大脑袋一点,翻身跳下毛驴,拎着丈八蛇矛走开了几步,才又昂头对城上大喊,“刘公且接信,画个圈还俺就得。”
刘虞尚未表示什么,城下张飞入怀掏了张淡黄色的纸笺,继而随手朝矛尖上一插。
就在城墙上众人皆摸不着头脑的功夫,护城河前张飞小步疾走起来,行进间左臂微抬,右臂攥矛于后,突然一声暴喝,手中丈八蛇矛离手而出,朝城上飞掷而出。
“咻!”
“哐!”
先是一声飞矛刺空的啸叫,一道黑光从护城河外,瞬间斜飞上墙,女墙后站立的幽州官将方本能的一蜷身,头上就是“嘭”的一声闷响。
遽尔,是一阵嗡嗡的颤鸣。
城上众人下意识扭头去看,就见城楼水磨门楣“沮阳县”三字正中,正插着一杆矛尾不停颤动的镔铁长矛。
“…嘶。”
“李广射虎,中石没镞?”
望着嗡嗡颤鸣的丈八蛇矛,城上顿时一片吸气的动静,一众幽州突骑将佐,更是骇然色变,不由大哗。
“苦儿,你去。”
喧哗入耳,同样正昂头看矛的公孙瓒,眉头一皱,横臂指了下矛下不远站着的严纲,又挥臂朝插在城楼上的丈八蛇矛一指,不耐烦道,“取下来。”
“是。”
严纲抱拳大声领命,转身叫过几个守卒,把城角楼外的缒城梯抬上城楼。
士卒取梯攀上望楼三层临闾,梯子方从城楼歇山顶重檐吊下,严纲也不卸甲,单手一拉软梯,攀梯而上。
“…喝。”
或是绳木梯上荡着不便借力的缘故,严纲左手攥矛朝外一拉,没拉动,本能就是大喝一声,再加力猛拽钢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