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等他纠结,衙役就来报:&ldo;大人,李远来领牌子,想去拜祭匡东一夫妇。&rdo;
&ldo;李远?!&rdo;
顾射陶墨金师爷都十分惊讶。李远和匡东一虽是师兄弟,但也是同行相忌,关系十分紧张。匡东一死后,金师爷甚至怀疑过是李远雇凶杀人。
顾射站起身来:&ldo;看来有戏看了。&rdo;
存放匡府37具遗蜕的义庄,有衙役把守。虽然仵作做过了防腐处理,义庄内还是一股臭味。
顾射和陶墨口中噙着姜片,口鼻捂着厚布巾,还是一阵阵作呕。
李远一路沉默,待进了义庄,他抬起头来,双眼急急搜寻。
衙役领他来到匡东一棺前,他流下泪来,叫&ldo;师兄!&rdo;
哭了一会,又问:&ldo;不知嫂夫人和爱山侄儿的灵柩在何处?小人也想看看。&rdo;
衙役又领他过去,他对着匡夫人的灵柩哭了很久,还抱着匡爱山的小棺材不放,最后是顾射看陶墨快要晕过去了,给衙役使眼色,衙役才把他拖开了。
出了义庄,李远扑嗵一声跪下:&ldo;请陶大人抓捕杀人真凶,为师兄一家报仇!&rdo;
陶墨连忙扶起他:&ldo;这是当然。&rdo;
顾射道:&ldo;你好歹也是死者的师弟,跟陶大人到县衙聊聊,说不定会对陶大人断案有所启发。&ldo;
李远一怔,随即答应了。
坐下来以后,顾射吩咐顾小甲:&ldo;给师爷磨墨。&rdo;
金师爷是人精,马上阻止顾小甲道:&ldo;我自己来自己来。&rdo;
一边说,一边把记笔录的纸拿出来。
李远拭着泪道:&ldo;不知大人有什么要问小人的,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o;
顾射问:&ldo;你和匡夫人有何奸情?&rdo;
一言惊起一屋人。
李远一震:&ldo;顾公子,这话可不是乱说的!&rdo;
陶墨皱眉道:&ldo;可是我觉得顾射说得有理啊!你看你在你师兄棺前,只是垂泪而立,并没有多悲伤;在匡夫人棺前,却伤心欲绝;最后抱着匡爱山的棺材,都已经哭得天昏地暗了。&rdo;
李远怔住,半晌,才低下头去,苦涩地开了口:&ldo;爱山是我的孩子。&rdo;
&ldo;哐啷!&rdo;房门被大力撞开,匡水凝提着明晃晃的宝剑站在门口。
&ldo;你这个无耻之徒!我义母已死,你怎能信口雌黄,辱她清白?!&rdo;
&ldo;义母?!&rdo;金师爷问道,&ldo;你不是说匡氏夫妇是你生身父母?&rdo;
匡水凝并不理他,只是恨恨地盯着李远,胸膛起起伏伏,眼中恨意仿佛随时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