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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漫天游弋着的红光里，两个鲛人转瞬消失于黑暗最深处。

方才用潜音迅速交换的话还在空气中、以人类听不见的声音缓缓回荡，渐渐低微消失。分别是湘冷定的叙述和寒洲震惊的责问‐‐

&ldo;她已经死了。&rdo;

&ldo;什么?不是要用她做人质、拿到如意珠后再退走?谁叫你自作主张杀了她!&rdo;

&ldo;反正已经死了……你以为云焕真的会守信放我们走么?他阴枭反复，不择手段，只要确认师傅解毒后、任何承诺他都会立刻推翻!我们必须下手比他更早、更狠!右权使，我已从赤水召来了幽灵红藫，等一下趁着他失神被困，我们立刻走。&rdo;

&ldo;不可能走得了!外面都是伏兵，所有的路口都被监视，云焕一声令下，没有人质，我们无法逃出去!&rdo;

&ldo;错。云焕他在短时间内是再也无法行动了……&rdo;

无声的对话，最后消失在鲛人少女唇角泛起的冷笑中。

七、背叛

遥远的彼岸，伽蓝白塔顶上的观星台中心，一缕轻烟消散在黎明前的夜色里。

&ldo;她死了……&rdo;深深的神殿里，重门背后，一个古怪的声音忽然宣告般地低语，&ldo;那颗一直压住破军光芒的星辰终于消失了‐‐巫真，你再看西方的分野处、能看到什么?&rdo;

玑衡旁，素衣女子震惊地盯着那支熄灭的蜡烛，喉咙里发出咿哑的惊呼。

转头看去，天空中那颗&ldo;破军&rdo;陡然黯淡无光‐‐那是她弟弟宿命中对应的那颗星辰。算筹从她手指间落下，云烛再也支持不住地跪倒在观星台上，对着神殿深深叩首，却依然说不出一句话。

&ldo;你求我救你弟弟?蠢啊……&rdo;神殿内沉默了许久，那个古怪的声音忽然含含糊糊地笑起来了，&ldo;这是好事‐‐你将来会明白。不用太担心，或早或晚，你弟弟一定会回到伽蓝。破军会再度亮起来……比天狼和昭明都亮!&rdo;

云烛定定看着室内，满脸诧异，却不敢表示疑问。

&ldo;只是……上一代两名剑圣，都离开这个云荒了。&rdo;智者的声音低哑，带着含混不清的沉吟，&ldo;新一代的剑圣……又将为谁拔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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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白塔顶上那支蜡烛熄灭的刹那，还有另外两个人同时失声。

空无一物的水底城市里，银白色光剑陡然自己跃出剑鞘，光华大盛‐‐白璎诧异地转过头，凝视着跃上半空的佩剑。虚幻的剑光里，浮现出一张素白如莲花的脸，平静如睡去。只是乍然一现，随即消失，剑芒也自己微弱下去。

光剑落回到了主人的手心，可剑柄上刻着的字悄然改变：所有者名字前，都出现了一个小星记号，发出浅浅的金光‐‐那是当代剑圣的标志。传承已经完成。

&ldo;师傅死了!&rdo;白璎诧然低首看着自己佩剑，脱口惊呼。

正在看着水镜的皇太子一惊抬头，看着掩面失声的太子妃，震惊地看到冥灵眼里留下虚无的泪水，融入空无一片的城市。白衣女子看着剑光中渐渐消失的容颜，颤抖得不能成声：&ldo;师傅……慕湮师傅……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