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心急如焚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满脸疼惜,单手比划:阿洛担心,让我来看看。幸好及时!
竟是个哑巴?纳兰明珠瞬间皱了眉头,忽然被身后的男人推开,她扭头见这状元爷满脸惶恐,似是怕被聂云庭责备,对这种窝囊的男人顿时心生厌恶。
香瑟瑟缓了缓气息,点头不语,侧头看见荡漾的水面被染成了血色,心窝处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哑奴满带疼惜地摸了摸她脸上的水珠,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扭头剜了纳兰褚旭一眼,顿时杀气凛然。
他再低眸看香瑟瑟的脸,眸底暗藏睥睨天下的冷色添了几分志在必得的意味。
他深知一件事,若还继续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纳兰褚旭翩然落到自己不停摇晃的小船上,身上的衣服已被那股气流风干,煞气散尽,眸色却依然阴沉。
还浮在水面的聂云庭确定香瑟瑟平安无事后,再把目光落到漂浮在湖面的尸体上,流转眸光看向纳兰褚旭,禁不住心有余悸吸了一口寒气。
让他震惊的不是纳兰褚旭练就了这可怕的武功,而是,他刚才掀起的浪花要猎杀的目标竟然是……香瑟瑟!
若不是那两个黑衣人拼死保护香瑟瑟,恐怕此刻她早已身首异处。
聂云庭眸色微敛,目光在这夫妻二人之间来回流转,看来,这两人真的同床异梦。
琢磨着,唇畔处浮起诡秘的冷笑,若纳兰褚旭不要,他很乐意接收这个女人。
回到王府,纳兰褚旭沐浴更衣后,回到卧室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香瑟瑟,冷声责问:“刚才为何踹我下水?”
香瑟瑟听见他的责问,没有睁开眼睛,淡然回答:“在我回答你之前,你首先弄明白,何为夫,何为妻,何谓夫妻。你在小船上所说的话,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说的呢?还是站在我们的角度说?”
对他在船上说有关纳兰明珠的交易,她十分不高兴,敢问这个男人是要将夫妻关系变为交易关系么?
若他不是她的男人,岂是一脚踹下水就能了得?
纳兰褚旭闻言,哑然一愣,顿时接不上话来,眸色略显复杂地看着她。
“咯咯……”突然传来几下敲门声,随后是阿洛的声音:“小姐,姑爷,太君带着人来了。”
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慌张,想必是来人阵势浩大且煞气凛凛。
稍微整理妆容后,香瑟瑟和纳兰褚旭来到前厅。
二人还没站稳脚跟,太君就对着香瑟瑟怒喝:“跪下!来人,给我狠狠教训她!”
列在厅子里的婆子丫鬟顿时手心发痒地拍了拍鸡毛掸子,但是,虽然太君已经发话了,她们也不敢像往常一样直接把人拽地上便狠狠教训。
一来,这个女人泼辣,世子爷也忌惮她。
二来,她是纳兰褚旭的女人,打狗也得看主人,所以,必须看得先看看纳兰褚旭的眼色。
阿洛急了急正欲开口发话,瞧见了纳兰褚旭的警告厉色只好忍了下去。
纳兰褚旭敛了敛眸色,慢步走到太君的身旁,微笑问道:“奶奶,何故让你如此生气?”
太君抓着他的手,抬眸细细看了他的脸色几眼,关切问道:“还好吧,可有伤着?”
纳兰褚旭微笑摇头。
太君拍了拍他的手,再沉下脸色睨向香瑟瑟厉声责备:“竟敢把夫君踹到水里头,这个毒妇留不得。旭儿,即刻休了她!”
纳兰褚旭下意识往香瑟瑟那边瞅了一眼,再低头轻声道:“奶奶,你误会了。当时三皇子突然出现污蔑姑姑,情急之下,我只好让瑟瑟把我踹到水里,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真是这样子的?”太君将信将疑问道,眼角余光瞅了瞅香瑟瑟。
纳兰褚旭点点头反问:“那三皇子是什么人,您又不是不清楚?我这也是一时想不到好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