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棉被之中,平日里那双似孤狼的双眸紧紧闭着,长睫在素白眼底投下一片黑影,更显得病弱不堪。
房中也无炭火,呼啸的寒风不断沿着窗棂侵袭而入,送来阵阵冷意。
洗墨抹了抹眼泪,若若伏在谢淮的榻前,将暖和的小手悄悄塞到他单薄被衾之下的手中,小声道:&ldo;别死,你可是大反派啊。&rdo;
谢淮紧阖的双眸似有若无地动了动。
听闻若若小姐病了,金大夫一路火急火燎地赶来:&ldo;若若小姐怎么又病了?&rdo;
随着折月来到谢淮的院落前,金大夫仰首一瞧,喃喃道:&ldo;若若小姐怎么住这么个破院?&rdo;
行到若若小姐跟前,金大夫将她一把举起,瞪眼道:&ldo;你根本没病嘛!真是折煞老夫!&rdo;
若若探出小手指了指谢淮:&ldo;表哥病了。&rdo;
金大夫闻言将她放下,去查看谢淮的情况,只一瞬,便敛了敛神色,肃声道:&ldo;脉微而恶寒,阴阳俱虚,日夜反复发作若是再晚上一日,只怕不好说。&rdo;
说罢,吩咐道:&ldo;来个人研墨,再来个人候着,待我开了方子,早早去将药煎了。&rdo;
洗墨,折月便应道:&ldo;是。&rdo;
待他们几人去了隔间开方子之后,房中便只剩下若若与谢淮两人了。若若伏在谢淮榻前,瞧着他微白的唇畔,却是松下了一口气。
虽然谢淮以后杀伐果断,行事凌厉,但如今他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罢了未来之事,全不好说,若若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天色瞧着也不早了,该回朔雪院了。
若若笑了笑,就要悄悄撤离,一双微凉的手却霎然掐住了她的金羽帽檐,令她顿在原地。
&ldo;为什么帮我?&rdo;
谢淮声音微哑,自身后传来,却仿佛冷冽寒风,呼呼地卷进若若纤细的脖颈间。若若僵硬地转过首,望向已半坐在榻上的谢淮。
他墨发微乱,骨节分明的手挟持着她,望来的眸中漆黑漠然,暗藏着审视。
若若缩在绒帽中:&ldo;&rdo;
&ldo;表哥。&rdo;
若若抿了抿樱唇:&ldo;你病了。&rdo;
谢淮神色微顿:废话
&ldo;所以你今日看到的都是幻觉!若若没来过!&rdo;若若握住他微凉的手,玉眸里满是真诚之色:&ldo;没来过哦。&rdo;
谢淮:&ldo;&rdo;
他的表妹在耍他吗?
思及此处,谢淮眸中沉了沉,微不可闻地冷笑一下,随后抬手,落下,在若若的雪颊上蓦然掐了一把。
若若捂着脸:&ldo;疼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