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竟然撞上了一人。
若若捂了捂脸,抬眸望去,啊了一声:&ldo;大哥哥。&rdo;
阮青令拢着竹纹长袖,垂眸望她,轻声道:&ldo;走路如何不小心些。&rdo;
若若连忙赔礼:&ldo;若若下回定会看路,小心不撞到哥哥。&rdo;
&ldo;……我并非此意。&rdo;阮青令轻轻摇了摇头,又问她:&ldo;急匆匆的,往哪里去?&rdo;
若若垂眸,捏了捏手中沾血的玉佩,不知是否要与阮青令说此事。毕竟二人交情不深,言之过多反而不好。
阮青令思量一二,却明白过来,轻声道:&ldo;你是来晟安堂为谢淮求情,却未成罢。&rdo;
&ldo;哥哥。&rdo;若若闻言,仰首递上玉佩:&ldo;昨日表哥决不是无故伤人,这枚玉佩在梅林寻到,沾满了泥痕,且是表哥的……&rdo;
&ldo;……&rdo;
阮青令只是静静听着,良久,才缓缓道:&ldo;世人只信眼前所见,凭你一言,太过微末。&rdo;
若若眸色微黯,垂下了首。
阮青令望着她发髻下泠泠的玉珠,如蕴上四月雾色的面容,心下不知为何浮起些许情绪。
他顿了顿,问:&ldo;我只问你一句,谢淮与你本无缘无故,缘何帮他?&rdo;
若若哑了哑,垂眸低声道:&ldo;怎么会无缘无故呢。人与人之间的缘故,只要你愿意将心意表明便能有。我与表哥是这样……&rdo;
&ldo;与你也能是这样。&rdo;
&ldo;……&rdo;
听得这一句,阮青令清眸微怔,似远山蒙雾,沉默许久许久。
许久许久,他俯身,将若若手中玉佩接过,袖手微微犹豫,却还是摸了摸她的发,语气难辨道:&ldo;这枚玉佩给我,你回去罢,今夜谢淮便能回去。&rdo;
若若恍了恍,想说些什么,但阮青令已起了身,移步离开了此地。
&ldo;……谢谢。&rdo;
安国侯府的偏僻后院中,有一四方院落,专门用来审问犯事之人。
阮连臣执了墨笔,与那浑身是伤的护卫道:&ldo;你是说,你们无意说了几句表少爷的坏话,他途径梅林听见,便提着匕首将你们刺伤?&rdo;
那护卫神色微变,但仍是连声哭诉道:&ldo;侯爷明鉴,正是如此!&rdo;
阮连臣淡淡笑了笑:&ldo;这倒怪了,听闻那时谢淮长发还湿,夜也深了。却不留于房中,提着匕首去偏僻的梅林。&rdo;
护卫一时语塞,但终究还是白着面色道:&ldo;侯爷不知,那谢……表少爷他向来是个怪人,身上总藏着匕首。侯爷替我等做主啊,表少爷这么狠毒,日后,日后四小姐……&rdo;
阮连臣垂下清远双眸,神色若有所思,手中墨笔也未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