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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终于想通了啊，早些的话，也不用……&rdo;他满足的声音渐低下，最后呓语着入梦。

麻烦的两个人，我不想和他们有任何关系。黑夜里，凭借着那一点星光，我望着枕侧那一枝白玉的发簪，漆墨的四周，它在散发着最后一点亮，脆弱又渺小，和它的主人一样。我不明白，明知道得不到，却为什么挣扎得支离破碎？明知道，胜券在握，却一再设计欺凌……

早上，很早的时候凛冽就来探望裳离，两人不知在嘀咕什么，当那个人挪动着脚步移到我身边时，罩下的阴影使我睡意全无。

&ldo;过会，莫隐会来给裳离换药，你稍后也让他看下。&rdo;这么勉强生硬就不要来说话啊。他转身之际，我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口。

&ldo;做什么？&rdo;他一把抽离袖子，居高临下的眼角望着我。

&ldo;这个，拿回去。&rdo;我的手心里是那根发簪，是凛冽带给裳离的礼物里，裳离颇不喜欢的一支，弦月捡起如获至宝般捧在手心，凛冽没有再拿回。弦月从此束发便不再使用其他簪子。若说有联系，便只剩下这支发簪。我喜欢发带，这个用不上。

&ldo;什么意思。&rdo;凛冽挑了眉，没有接下。

&ldo;除了这个，我们之间，什么都不存在了。&rdo;和你没有联系的话，日子会平静许多。我阐述着这个状况，虽然直接，但凛冽不会受伤，他根本不在乎。我来，不是为了帮弦月夺回爱情。

他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却没发出音，下意识地接过发簪，端详了片刻，握紧右手，微一使力，发簪便随着晴明开启的门扉，化成粉末。

裳离靠着床沿，摇晃着走来，紧张地拉起凛冽的手

&ldo;划破了，冽，疼吗？&rdo;小伤一碟，我背后那么一大口子呢！

&ldo;就这样急着划清界限么？&rdo;他在问我。

&ldo;什么？&rdo;我实在无力大声。

&ldo;不喜欢的话，就仍了。&rdo;晕，他在，赌气！

&ldo;我，啊…晴明！！&rdo;痛，痛死我了。晴明正在撕开裹伤的白纱。经过一夜，血已凝结，经他一扯，好不容易平息下的伤痛又猛烈得窜了上来。身后，那个白狐一般清媚的人，向我压近，凑近我的耳朵

&ldo;月，你不要喊得这么暧昧啊。&rdo;口里的热气，钻进我耳洞里，好痒，我伸手掏了掏。狡猾的人，见我没有反映，只好无趣得准备起身。小case，以为我会从耳根烧到脸颊？

眼前是他垂下的发丝，握在手里一阵清凉，我收紧了手，狠狠一拽，他苦笑着抽回头发。

&ldo;好了，帮你换药，如果疼，就说出来。&rdo;哦！

&ldo;很多时候，开心也好，悲伤也好，不表达出来，别人不会知道。&rdo;沉静悠然的声线，撞击上我的心。他说，什么？

夜半私语2

替他拔出铁锥，递出的布是为防止他受不了疼痛而咬到舌头，却被拒绝。呵，随他，晴明缓缓退下了他的衣衫，眼侧是凛冽惊悚的目光，露出的血口，骇人的血，流速无法控制，扒着的人，却始终没有呻吟。

拔

只有一个字。

莫隐眼疾手快，转眼间铁锥被剥离身体，手法干净利落，没有带离一片血肉。他保持着同一个神情，甚至肌肉都很少抽动。这样平静！反而，凛冽被飞洒出的浓血惊到，胡乱地按住伤口。7

疼痛，开心，他很少有表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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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少主，皇上请您带着裳离公子即刻入宫。&rdo;窗外，是那个凛冽的小厮。宫里，果然，凛冽和皇室有关。

裳离的脸苍白惨然，无措得望着凛冽。凛冽的叹气声微不可闻。

&ldo;能走动吗，离？&rdo;

&ldo;冽，我，一定要去吗？&rdo;他在害怕什么？

&ldo;恩，走吧，我也在。&rdo;

我闭起眼，直到他们相携离开。

&ldo;晴明，不离开吗？&rdo;

&ldo;呵呵，月不需要人陪么。&rdo;那么明媚的笑声，若真是为了我，倒也好。

&ldo;晴明，你要装到什么时候？&rdo;可是，我还是决定揭穿，

&ldo;月。&rdo;

&ldo;那么做，你身边的那个傻子，也不会明白。&rdo;

&ldo;月，不相信我是真心？&rdo;

&ldo;他只会尊重你的选择，认为这样，你就会开心了。&rdo;

过了很久，我才听见他轻笑着出声&ldo;被发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