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她、照顾骊彻,给骊氏尊荣……
骊欢终究还是为他动容了,虽说不多,但往后日子天长地久的,骊欢总归会慢慢原谅他的。
这不,骊欢已经开始心疼他太过疲累,软着嗓子劝他再忍一忍,还会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量,甚至说了“咱们”的字眼。
*
先帝冥诞在即,京城暑气渐渐消散。
皇宫禁苑内法事一场接一场,气氛紧张肃穆,连凉飕飕的时气都在迎合祭奠先帝的盛会。
各宫侍婢、太监们行事谨慎,生怕触了龙椅上那位主儿的霉头。
楚慕却是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舒心,再不整日阴沉着脸,贴身服侍的总管太监们松了口气……慢慢地,整座皇宫的奴仆都欢喜起来。
冥诞祭礼将至,宫内硬生生透出几分压不住的喜气。
这日天光暗淡,浓滚滚的乌云连片压在宫阙上空,大清早四处刮着潮湿的阴风,似有一场暴雨酝酿着侵袭皇城。
骊欢到骊彻殿内探视,见骊彻仍未睡醒,轻轻掖了掖小少年的被角,独自坐到凤鸾宫的荷花池旁解闷。
楚慕踏进宫苑,就见满池残荷萧索,映得女子裙衫飘扬,身影愈发单薄。
心头微微一揪,他解下肩上掐金丝的纹龙披风,快步走过来披到骊欢身上:“初初,你怎么起得这样早?风里有水气,仔细着了凉。”
骊欢回神看他,险些一把扔掉他的披风,缓了缓思绪才露出笑靥:“殿内闷得慌,我出来透口气而已。”
她语气有些嗔怪,轻轻福了一礼。
楚慕扶她起身,指腹擦过她蝉翼似的眼睫,有只软猫儿在心口拱来拱去,整个人都是暖乎乎的。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楚慕玉面隐有担忧,拥住骊欢顺了顺她的背脊,轻声思忖道:“日前暹罗进贡了一昧香料,说是清气之效极佳,我已让神医拿去核验,过两日给你送来。”
骊欢蹙眉,轻轻推开他道:“不必了,这两日彻儿情绪不大好,你那些恩赏他看了会难受。”
楚慕唇畔笑意微滞,无奈道:“初初,我尽量避着那孩子。”
骊欢暗暗冷笑,话锋一转,虚声道:“明日是先帝冥诞,前朝百官与皇陵那边可准备妥当?皇上你最近受累了。”
楚慕眼底亮堂几分,抬手拂过她柔腻的面颊,垂睫轻笑道:“没什么可累的,不过一些繁琐礼数。”
“只是明日我要在皇陵待一整日,没法回来看你。你在凤鸾宫好好歇着,记得定时服药,别出来吹风了。”
骊欢应下,觑他一眼,似嘲似叹地笑了笑:“说来明日祭礼可是要紧得很,太祖爷分封的各地郡王都回来了,就连裕王也赶回京城了。”
“是你不让我这个皇后露面的,他日若有百姓骂你不尊孝道,你可别怨到我身上。”
“他们算什么东西,敢骂便骂呗。”
楚慕长眉舒展,骊欢的娇嗔令他心旷神怡,渴求更多的肢体接触。
他拥紧骊欢的腰肢来回摩挲,吻了吻骊欢的耳垂道:“祭拜死人的陵墓罢了,不是什么吉利地方,风沙又大,何必带你过去受罪?”
楚慕吐息温热,目光忽地一顿,忖度道:“初初,你提及裕王我倒记起来,彻儿在庐川城对他很亲近?咱们将彻儿送他府里待几日,让彻儿纾解纾解情绪。”
“你说什么?”
骊欢睁大眼睛,她正寻思如何将话茬引到这事儿上,楚慕竟自个儿提出来了?
楚慕端详骊欢潋滟的眸色,只当她惊愕,安抚地吻了吻她的眉睫道:“你别害怕,楚谚不敢伤害彻儿。”
“眼下他待在京城里,我纵然将骊彻的小命硬塞给他,他也不敢胡来,他只能替咱们照顾彻儿。”
骊欢思绪急转,不动声色地答应。
楚慕没察觉不对劲,于他而言,这是最好的处置结果。
骊彻那小鬼他实在束手无策,初回京城那段时日,他一度觉得这小鬼年纪小、记事少,再不济也比骊悦那不要命的疯女人好掌控。
一段日子接触下来却发觉这小鬼难缠得紧,比小时候还惹人厌。一有空闲,便在骊欢耳畔灌输他有负骊家的那些鬼话,生怕骊欢与他重归于好。
偏偏骊欢视这小鬼如命,这小鬼做什么骊欢都哄着护着。
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