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是喜欢反抗上司的类型吧。」桃说。
「妳说什麼?」
「我说,他可能不想对上司唯命是从吧。」
「我也不是不能瞭解。」若是这样,蝉就能理解他的心态。那个员工或许是想要抢在寺原前头吧。「可是,那傢伙真傻。」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狠傻啊,或该说狠蠢吧。」
两者都是吧。「那,寺原怎么做?」
「到处蒐集情报。也到过我这儿来了。岩西应该也有接到联络吧?」
「才不会有人理他呢。」蝉说。突然发现在这件事上面,自己似乎领先了岩西一步,发现这个事实的同时,他不禁笑开了,像是有人在胃部深处挠痒,体毛微微颤抖著,满心期待。
「喂,要是找到那个推手,算是大功一件吗?」
「什么大功啊,你是哪个时代的人啊?」
「大家都在找推手吧?但是不晓得人在哪裡。先抢到的人先赢吗?」
「不过,从我刚才听到的,」桃继续说。「他们好像打算诱出那个员工唷。」
「等一下,叫他,他就会来吗?他也知道要是去了,不可能轻易了事吧?一定会被刑求逼供啊。与其呆呆地回去,倒不如一开始就招了嘛。」他应该没笨到那种地步吧。
「我也这么想啊。」桃双手在腰间一摊,「可是,搞不好那傢伙还没有真实感也不一定。」
「没有真实感?」
「毕竟他既没被人拿枪指著,也没人包围他,生活一点也没改变。就算知道其他人拚了老命要找他,本人或许还没有真实感。即使脑袋明白『危险』,但还没真正感受到危机。」
「是这样吗?」
「打个比方好了,」桃竖起手指。]有个强力颱风要登陆,听到报导的人都知道外头狠危险,躲在房间裡。但是呢,最近的建筑物狠坚固,隔著墙壁,根本不知道外头是什么状况,听不见风雨声,也看不见雨势。可是打开电视,就看得到灾情状况。那样一来,你知道人会怎么做吗?」
「怎么做?」
「会偷看外面。」桃强调似地缓缓说道。「他们会打开门窗,确定外头的状况,想说:『真有那么严重吗?』大家都会这么做。接著,就被狂风颳来的树枝打到脸,受了伤,急急忙忙关上窗子,由衷地说:『哇塞,这颱风有够强。』」
「原来如此。」蝉听懂了桃话裡的含义。「也就是说,那个员工就算知道危险,还是有可能现身囉?」
「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有人当真的。」
「不要等到吃到苦头时為时已晚就好。」
此时,一个新的念头在蝉的体内逐渐成形。「喂,」他对桃说。「你知道进行拷问的地点吗?」
「你问这种事干嘛?」
「我要掳走那个社员。」
「说什么傻话。」桃不当一回事的样子。「你想被寺原盯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