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商旅或是游人,等得不耐烦,破口大骂:“娘老子的,磨叽啥呢?驴都比你们快!”
官兵充耳不闻,有的甚至还用□□指了指,威胁道:“按照规矩办事的,闲话少说,都把路引拿出来备好,要一点点盘查的。”
官爷亮出兵器,本还想再吼几句的也果断成为闭嘴鹌鹑,耐下性子等待检查。
等终于到谢重姒他们时,谢重姒跳下车辕,递过路引,道:“官爷,我家娘子病嘞,我带他去城里看病。”
官兵皱眉,道:“她人呢?让她也下来!”
谢重姒歉意地笑了笑:“这不是风寒,受不得吹么。您看通融则个?”
“风寒也跑到这来问医,又不是快生了——”官兵骂骂咧咧地掀开车帘,手指一顿。
车里,清冷端雅的白衣女子正持卷看书,一打眼没看清容貌,但从气质来看,就知这人长相不差。
官兵看谢重姒的眼神顿时暧昧多了,要是个穷酸小子取到这种媳妇,别说风寒了,估计人劈个指甲断根发丝,都得心疼死。
他拍拍谢重姒的肩,挤眉弄眼道:“小子,可以啊!”
谢重姒倒是怕他看出什么异样,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半侧身挡在官兵面前。
第38章梦境我就算被父皇打死也得把你娶回去……
好在那官兵也是穷苦出身有家室,以为谢重姒不喜媳妇被人看去,呷醋护食,笑着拍了拍她肩膀,道:“行,走吧。”
又对前面还准备再盘查一遍的其他官兵道:“和上头要我们留意的人差个十万八千里,一个俩个的眼睛往哪瞄呢!忙其他的去!”
谢重姒闻言心想:“果然京口也被氏族把控。”
江南一带,势力盘根错节,路上还是要谨慎小心。
京口是个渡口城池,隔岸滔滔江水,顺流而下,四五天即可到达苏州。
是矣,这座古城中枢要道,往来车马川流不息。
谢重姒不打算乘船下苏州,一来船运忒贵,她现在实在穷得慌,二来,船只就那么巴掌大的地儿,人挨人,暴露风险更大。
但她得在京口歇个脚,不眠不休赶了一晚,疲乏困倦。
谢重姒数了数剩下的银两,不忍心住客栈,将吱吱呀呀的马车停在北固山边。
北固山高耸挺立,秋末仍绿意翡然,文人墨客们扯着嗓子在这吊唁,写出狗屁不通的诗句,也都敢糊在纸上,再贴在墙树上。
她随意扫了一眼,乐了,读出来:“远看北固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北固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哪位兄才?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