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雪轻轻一笑,心中有些无奈,宫嬷嬷什么都好,就是太重规矩:&ldo;嬷嬷你看。&rdo;
杨初雪也不隐瞒,说着便把信递给了她。
宫嬷嬷眉头越皱越深,看完信,平平整整放在书桌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很客观地指出:&ldo;靖安侯既能查到万安县,就能查到你头上,若被锦绣坊的人得知,这日子就别想安生。&rdo;
&ldo;我知道,原想靖安侯不会查,是我自以为是了。&rdo;谁又想得到,他会把自己的赚钱生意,暴露在别人眼皮底下,换了其他的人,恐怕遮掩都来不及。
&ldo;不一定是他。&rdo;宫嬷嬷沉吟了片刻,淡淡地说道。
杨初雪心中一惊:&ldo;此话何意?&rdo;
&ldo;小姐心中已有定论,又何须来问我,事已至此,眼下还看怎么解决。&rdo;
杨初雪心念一转,接着露出一抹苦笑,事情的前因后果不难猜测,是她太大意了,算到了靖安侯的举动,却没算到下面的人,忘了大家族里龌龊事多,那些人看见肥肉,哪有不叼一口的道理,哪怕靖安侯贵为侯爷,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她果然还是太嫩,心中定了定神:&ldo;我想把凤姑娘和齐夫人推出去。&rdo;
&ldo;凤姑娘&rdo;提到她的名字,宫嬷嬷眉头就皱了起来,顿了顿道:&ldo;恐怕不妥吧&rdo;齐夫人是良家妇女,又有一手好手艺,推她出去做生意倒还行,但凤姑娘这身份
&ldo;宫嬷嬷放心,别院的周管事年轻有为,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刚满周岁的儿子,听说和凤姑娘相处的还不错。&rdo;
宫嬷嬷眼眸闪了闪,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没有小姐默许,别院的管事又怎能和内院女眷扯上联系,只是此风不可长,若以后谁都这样,那家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此事若传了出去,她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ldo;既然小姐有了主意,唤老奴来何事?&rdo;宫嬷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杨初雪微微一笑,下巴略一扬起,露出一抹自信的光芒,侃侃而谈起来:&ldo;做媒这事儿我不在行,还要烦劳宫嬷嬷多操点心,凤姑娘此生注定无子,周管事发妻早逝,还有儿子养老送终,与她互结连理,岂不是良配佳偶。&rdo;这是她早在去年与凤姑娘深谈之后,就做好的打算,不安定因素,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想到此时反倒帮了大忙。
宫嬷嬷极其复杂地瞥了她一眼,原来小姐早在去年就开始布局,难怪周管事能力出众,小姐却没让他去京城,本以为是家有老母幼子的缘故,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她该称赞小姐深谋远虑吗?
此一事情告一段落,宫嬷嬷第二天就开始办理,凤姑娘也不扭捏,尽管知道是杨初雪为了钳制自己,但像她这样的风尘女子,早在年幼之时便被灌了绝育药,如今可以有个新的身份,有夫有子,有份安定的生活,她还有什么可求的。
不到几日时间,她便和周管事换了庚贴,由于杨老爷胆小怕事,请人的时候遮遮掩掩,早就帮她弄了新身份,此时倒也没有多麻烦,婚期就定在六月底,用杨初雪的话来说,就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靖安侯那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齐夫人也在她的建议下搬出别院,并且还花大价钱把隔壁院子买了下来,虚虚实实,光明正大站在别人眼前。
一切准备就绪,跟杨老爷汇报了一声,杨初雪就开始忙起夏收了,心中感觉挺欢乐,有时候便宜爹还真好用,有他帮忙,可比自己瞎忙活快多了,并且还做得天衣服fèng,就凭他的人脉和钱财,万安县的土霸王,可不是白当的。
二姐夫也在此时去了京城,参加九月的科考,自从杨家兄弟考中秀才,他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再也不四处蹦达了,动不动之乎者也,就仿佛他高人一等一般。
杨老爷这次很大方,夫妻两前来拜别,他不仅没有任何刁难,还拿出三百两银子给他做路费,张秀才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杨静瑶眼疾手快接了过来,接着张秀才就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