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ldo;少来这一套,我独守空巢多少年了也没见你们留宿。&rdo;
两人正在僵持,受却回家了。
受趿拉着拖鞋,边脱外套边走了过来:&ldo;累死了,刚才在门口突然很想吃红烧‐‐&rdo;他突然看见了来客,语声戛然而止。
儿子:&ldo;……&rdo;
攻:&ldo;红烧什么?&rdo;
受:&ldo;……排、排骨。&rdo;
攻给了儿子一个&ldo;你最好老实点&rdo;的眼神,起身去厨房点菜了。
留下儿子与受沉默相对。
儿子忍不住不着痕迹地打量受。
这人已经不是他印象中那条缩在总裁办公室角落的咸鱼了。虽然刚拍了一天戏,风尘仆仆地从片场回来,却依旧挺拔而有范儿。望过来的目光也不再躲闪,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近乎礼节性的尴尬。
受:&ldo;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家……傅少。&rdo;
他用的是&ldo;你在家&rdo;而不是&ldo;你来了&rdo;,礼数相当周全。
于是儿子顿了顿,也投桃报李地叫了声:&ldo;叔。&rdo;
走回来的攻恰好听见了这声&ldo;叔&rdo;,反而愈发惊疑不定了:&ldo;你这是遇上啥事了?&rdo;以自己儿子严肃到古板的性子,万万不可能凭空转性。
儿子肃穆道:&ldo;实不相瞒,我是来向叔道歉的。&rdo;
原来,儿子在创业打拼的过程中,与合伙的纨绔之间逐渐建立了一些信任。
纨绔顶着财阀大佬私生子的身份,本人却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二傻子,每天只琢磨着四处蹦迪,公司决策也不过问。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对朋友讲义气,说要一起赚钱,就会把手上的资源都拿出来,从不跟人计较。
所以公司建立之初几经风雨,俩人还真的培养出了点友谊。
&ldo;结果,纨绔前几天看见了那条八卦新闻,突然显得心情很低落,连着买了几天的醉。&rdo;儿子述说道,&ldo;昨天晚上他喝得实在太多了,我去送他回家,被他拉着说了好长一段醉话。他说……他知道香槟酒瓶事件是自己大伯的手笔。&rdo;
纨绔名义上是大佬的侄子,出生以来就对大佬以大伯相称。
儿子:&ldo;他说他大伯这些年逼死过不少年轻男女,逼疯过更多个。他母亲当初也是被骗上贼船的,早年还会跟他数落大伯干过的龌龊事,后来却成了个争宠的怨妇。他说自己有时候活得很不开心,但又知道自己蠢,离了大伯就一无是处,所以很迷茫……还说了别的,我听不清了。&rdo;
从纨绔颠三倒四的醉话里,儿子得出了一条信息:受当年确实是受害者之一。
儿子朝受深深鞠了一躬:&ldo;我误会了您的品格,要向您郑重道歉。&rdo;
受:&ldo;哎,别别别‐‐&rdo;
攻冷眼看着,提醒道:&ldo;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份道歉?&rdo;
儿子直起身来,面无表情道:&ldo;我冤枉了他,但并没有冤枉您。您为了个人感情而干预公司决策、收购影视公司的行为,无论有何种先决条件,我都是不认同的。&rdo;
攻:&ldo;……&rdo;
攻有时候,也会冒出一个十分不精英的想法:小时候打少了……
气氛非常僵硬。
受夹在中间,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拿不准该不该由自己打圆场。
最终攻首先放弃了探讨父子关系的机会,模仿着儿子一板一眼的语气说:&ldo;我希望你明白,向人道歉是要带上补偿措施的。你要怎么补偿你叔?&rdo;
儿子有点迷茫。
攻:&ldo;纨绔说的那些话,你录音了吗?&rdo;
儿子更迷茫了:&ldo;没有,事发突然,没能想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