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墨,你别怕,我没事。”
时过境迁,说这句话的人从沈烬墨变成了谢南星。
白色的帕子沾着温热的水,缓缓将谢南星脸上的血迹擦拭,沈烬墨说不出那句“我不怕”。
“谢南星,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将谢南星置身险境,让小病秧子未能按时喝上汤药坏了好不容易养好些许的身子,甚至差点让这小病秧子死在姑苏。
桩桩件件,沈烬墨觉得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提前安排好一切。
是他许下承诺又没有践行承诺。
“我不怪你啊,毕竟谁也没有猜到会有人要杀我。”
谢南星的嗓音好生温软,带着对沈烬墨无底线的包容与心疼。
“我忽然离开,你没被吓到吧?”
将染血的帕子洗净,又开始给谢南星擦着脖颈上的鲜血:“没有,太傅有找我。”
客栈的烛光不够亮,谢南星总觉得沈烬墨额心的肤色比旁的地方重了不少。
抬手轻轻一擦,发现并非脏了。
离去那日的情形,必然没有沈烬墨说的这般轻松。
“沈烬墨,你近来运气好到印堂发紫了吗?”
其实,额头上的印记是青黑色的,若是白日,一眼便能瞧出。
沈烬墨被谢南星这一问给逗笑,沉冷的容色开始晕上暖意。
他知道谢南星在哄他。
“只要谢公子在,本大人自然顺风顺水顺财神,如获神助。”
“所以啊,谢公子可千万别再离开本大人。”
“你还是吓到了嘛。”
谢南星这话说得极小,透着努力压制的内疚。
关于沈烬墨经历的苦难,谢南星做不到粉饰太平。
谢南星心头酸,絮絮的嗓音化作一个个小太阳,将那日的兵荒马乱阐述。
“长公主让我做选择,我那一瞬脑瓜子转得飞快。”
“我想到了你把我堵在门边亲着。”
“我想到了你之前说:世子殿下救不了我,但沈烬墨能救我”
“我想到你交待杨槐说让我有事就去谢府。”
“我便知晓你终于要成为沈烬墨了。”
“我便知晓你终于能成为沈烬墨了。”
“我本来是想去新宅子的,但长公主的态度太坚定,我便觉着应当生了意外,我必须要离开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