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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她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ldo;你问我，我问谁去？&rdo;

我气急败坏地说：&ldo;这太可怕了！这种情况要持续很久吗？&rdo;

&ldo;谁知道呢？也许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我当个老头终此一生呢。我觉得这也不要紧，你我反正也到了这个程度了，还分什么彼此呢！&rdo;

我急得直跺脚，高跟鞋发出蹄子般的声音。我说：&ldo;我可不干！我不干！这叫什么事呀！&rdo;

&ldo;小声点！你嚷嚷什么呀。这事又不是我做主。这儿不好说话，咱们到你家去吧。&rdo;

我不走，非要把事情弄明白不可：&ldo;不行，咱俩得说清楚了。要是暂时的，我还可以替你支撑着，久了我可不干。&rdo;

&ldo;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你的衣服全是一股怪味，皮鞋还夹脚呢。我也讨厌当个男人，当两天新鲜新鲜还可以。咱们回家吧。&rdo;

我和她一起往回走，她推着自行车。我走起路来很费劲，不光高跟鞋别扭，裙子还绊腿。身体也不大听我使唤，走了一百多步，走出我一头大汗来。我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想喘喘气，她就怪声怪气地说：&ldo;你就这么往地下坐呀！&rdo;

&ldo;我累了！&rdo;

&ldo;哟，我的裙子可是全新的，尼龙针织的呢！快起来，好好掸掸土！&rdo;

我勉强站起来，满怀仇恨地瞪了她一眼。为了表示对她的蔑视，我没有掸土，又往前走了。走了几步，高跟鞋穿着太憋气，就把它脱下来提在手里。走了一段，我还是不能满意，就说：&ldo;你怎么长这么小的脚！虽说个儿小，这脚也小得不成比例。你就用这种蹄子走路吗？&rdo;

她哼了一声：&ldo;不要怨天尤人，拿出点男子气概来！&rdo;

男子气概从那儿来呢，我头上长满了长头发，真是气闷非常，浑身上下都不得劲。我们摸着黑走进我的房子，坐在我为结婚买来的双人床上，好半天没有开灯。后来她说：&ldo;你的脚真臭！我要去洗一洗。&rdo;

我说：&ldo;你去吧！&rdo;

她走到那间厕所兼洗澡间里去了，在那儿哗啦哗啦的溅了半天水。我躺在床上直发傻。后来她回来了，光着膀子，小声说：&ldo;真把我吓坏了，嘿嘿，你在外边显得像个好人似的，脱下衣服一看，一副强盗相。你也去洗洗吧，凉快。&rdo;

我到洗澡间里照照镜子，真不成个体统。脱下衣服一照镜子，我差一点昏死过去。乖乖，她长得真是漂亮，可惜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洗了洗，把衣服又都穿上，把灯关上，又到床上去。她在黑地里摸到我，说：&ldo;怎么样，还满意吧，咱长得比你帅多了。&rdo;

我带着哭腔说：&ldo;帅，帅。他妈的，但愿今天晚上能换回来，要不明天怎么见人。&rdo;

&ldo;嘿，我觉得还挺带劲。明天去打个电话，说咱们歇三天婚假。&rdo;

这倒是个好主意。&ldo;可是三天以后呢？&rdo;

&ldo;这倒有点讨厌。这样吧，我上你的班，你上我的班，怎么样？我讨厌上男厕所，不过事到临头也只好这么办了。&rdo;

我反对这样。我主张上公安局投诚，或者上法院自首，请政府来解决这个问题。她哈哈大笑：&ldo;谁管你这事儿！去了无非是叫人看个笑话。&rdo;

她这话也不无道理。我想了又想，什么好办法也想不出来。可是她心满意足地躺下了，还说：&ldo;有问题明日再说，今天先睡觉。&rdo;

我也困得要命，但是不喜欢和她睡一个床。我说：&ldo;咱们可说好了，躺下谁也别胡来。&rdo;她说：&ldo;怎么叫胡来，我还不会呢。&rdo;于是我就放心和她并头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叫她给两个工作单位打电话，叫我们歇婚假。她回来后说：&ldo;请假照准了。今天咱们干什么？奥，你去到我宿舍把我的箱子拿来。&rdo;

我说：&ldo;你的东西，你去拿。&rdo;

&ldo;瞎说！我这个样子能拿得出来吗？你爱去不去，反正拿来是你用。&rdo;

我坐在床上，忽然鼻子一酸，哭了起来。她走过来，拍我的肩膀说：&ldo;这才像个女人。看你这样子我都喜欢了。你去吧，没事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