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药,外伤而已。”
她偏过头。
“太医说九妹忧思成疾,四哥不在这些时日,九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没事啊四哥,”她强颜欢笑,“就是这次、二哥是冲动了,妹妹未能阻止,愧对父王……”
“四哥说了不许再想,你将身子给我养好。”
面庞上的手炙热,带着茧子的粗糙感。她坐在躺椅上,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腹上的位置,语气柔软哀伤,“四哥,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人。”
陈谨最是理解这种心情。
他从来无心王位,在众兄弟中,也是最随和的一个。与谁都有些交情,又与谁都不过甚。
可这次是陈恪谋反,他十万火急奉召赶回。
父王的托付,他总要守住。
陈纭不能光明正大离开陈谨眼皮底下,她差人传信给醇亲王。
“叁哥,妹妹想到你府上住几日,不知叁哥愿不愿意?”
她坐在锦王府院中的公主榻上,伤脚搁在矮脚踏,半眯着眸看似在惬意晒太阳。
这个年,他们谁也没有过好。
“叫我从老四这里挖人?叁哥可没那个胆儿。”
他今日穿了件红衣,若霓霞披身,黑发焕曜。
陈纭看着他展开扇子踱步。
他知道老四是怎么将她带回府上的,这趟浑水,只想避而远之的好。
王上昏迷,京中形势只会大变。
“那、叁哥带妹妹去看看七哥可好?”
他犹豫了下。
“陈逸若有闪失,于你们任何人都无益处,尤其是、叁哥。”
倘若王座易主,最有能而上的,便是陈谨。
他这些年在外面打下的功勋,受到一众朝臣百姓的尊奉爱戴,以他严谨的作风,登位后第一件事怕就是整顿风纪。
陈聿想继续这么放浪形骸下去,只有把心寄托在陈逸身上。
“成,叁哥带你去。”他掀起嘴角,收起折扇轻快将她抱上马车。
“叁王爷,公主、公主不可离开锦王府……”侍奉的小婢急忙追上来,低着头小声阻止。
放她坐好,他一撩衣袍,爽朗声道:“四弟问起来,你就说本王带公主出去散散心,日落方归。”
车夫赶动车架,她才一颗心落定。
只要离开锦王府,她自有无数种办法脱身。
“九妹是真想去看七弟?”他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
“他……还没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