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顺着他的话说:“这不是你想要的?”
我说话的热气喷到纪献之手心,他立即把手缩了回去说:“任小湄,我不是你报复别人的工具。”
我冷笑一声:“我报复谁了?你别跟我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上个床,你情我愿的事。你三番四次找我,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纪献之脸上略过一丝阴沉,伸手捏住我下巴瞪着我,半晌却又勾起嘴角笑的邪气:“怎么,几年没男人这么饥渴了?”
我挥开他的手,头偏向一边,他从前不会跟我说这么下流的话。他缓缓靠近我说:“听说你们没同房,他满足不了你?不行吗?”
我愤愤的扭头瞪着他,他退离我,面上还是带着邪魅的笑意:“你现在就是跟我上了,他们也看不到,你激动什么。这天下大把的男人有,你随便找个就能让他们脸面尽失,非把我拖下水干什么?”
我从没想到这个男人有这样刻薄的一面,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这么侮辱我。我他妈真是犯贱啊,竟然会有想回到过去的冲动!
我转身往火锅店走,转了几步我忍不住转身问他:“你对我早就没有了爱情,你巴不得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
纪献之站大门投射出的灯光之外,在一片阴影里,定定的看着我,缓缓说:“怎么会呢,我们现在能站在这,不就说明还是朋友吗?我纪献之没你想的那么卑鄙。不过你说的没错,从你爸爸害死我的孩子,你还跟着他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没有爱情了!”
我听到他提到孩子,眼眶里的泪水蓄积的越加汹涌:“这句话四年前你就该说的。”我也不必苦苦作茧自缚,挣扎了四年。
“哭什么?你不是最会自欺欺人?”纪献之说。
我垂着眼没去看他的表情。我竭力抑制着自己手指的无意识颤抖,我怕一个不小心,全身都会抖。他说的没错,我惯会粉饰太平。
四年前和阿献在一起的时候是暑假,开学之后我便搬出宿舍和他同居,妈有一次去学校找我,给我送钱,没找到我人,我当时手机没电,正好关机了,正和阿献出去打桌球回来。
室友带着妈妈去我住的地方找我,正好撞上我和阿献形态亲昵的回家。我看到妈妈,条件反射的想从阿献胳膊弯里抽出手来,但是他看了我一眼,将我抓的紧紧的。
妈妈当时的惊诧和气愤,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觉得她肯定恨不得冲过来抽我一巴掌。但是她没有,她转身走的飞快,立刻上了一辆出租车。我没追上她,阿献问我:“那是谁啊?”
我心惊肉跳,仰脸看着他,眉毛鼻子都皱成一团,觉得自己都快哭了,我说那是我妈。我和阿献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琢磨了很久,还是决定两人提了一些礼物回家一趟。
我妈开门一见我就拖着我往房间去,我也不敢太挣扎,回头看到爸爸一脸铁青的看着阿献,阿献却十分自信。他对自己向来是自信的。
但是阿献不知道,爸爸这种老古板,一听妈妈说就会去打听,知道他是个给人看场子的混混,死活也不会同意的。我不知道爸爸怎么跟阿献说的,我妈妈在房间里训我,等我们出来的时候,阿献已经走了。
反正我后来给他打电话,他就只说,你出来,你出来,我带你走。
我爸也没办法一直关着我,我是要上学的。就这事曲曲折折闹了一个多月,我爸也已经受不了,打电话告诉我,不跟纪献之分手就再也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