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气的不轻,爸爸一向以薇薇为骄傲,快要高考了,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周萌将我之前负责的事跟我大概交接了下,嘱咐我明天一定要过来上班。我心不在焉,答应了就赶紧回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泽远跟公公婆婆说:“小湄明天开始要上班,家里离她公司近。我们今晚就回去住了,如果有什么事,爸爸你再打电话给我。”
我咬着筷子,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替我着想。我推迟了一下:“没关系,反正都是坐车,妈妈也要人照顾啊。”
婆婆见她宝贝儿子坚持,立刻接话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你爸爸在呢。你呀,早点给我生个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孙子。我这也没理由推辞,闷闷的吃过饭收拾东西回去。
在车上,温泽远心情不错,问我:“有心事?说一说,看能不能给你点解决办法。”
我也的确闷的慌。现在薇薇是家里的重心,爸爸现在身体又不好,估计又得把家里给闹的乌烟瘴气。就将知薇的事跟他说了一说,他笑笑:“这么说你这个做姐姐的,读书的时候很老实没暗恋过男生?”
暗恋你个头,老娘这辈子就暗恋过你一个人,还只暗恋了几天就自己开追了。我耐心的解释:“她马上要高考了,现在分心,以后可……”
“好了,”温泽远打断我,“我们回去看看。她不是找你拿钱,你还没给她吗?正好拿给她,别让小孩子为难。”
他说的挺对,回去一趟总没坏处。我提前给爸爸打了电话,随意似的问他:“薇薇在复习吗?”
“薇薇呀?这两天住她同学家的。说是学校要参赛,没回来。”爸爸说。
我愣了一下,既然薇薇不在家,就不回去了。挂了爸爸的电话,我又给薇薇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可能我面色难看,我还没说话,温泽远突然伸手从我手里拿过电话。带着温和的笑跟薇薇说话:“知薇,我是姐夫。你在哪呢?你姐姐担心你急着用钱,说要给你送去。”
声音比跟我说话还温和!
顿了顿,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对我说:“老摆着你的姐姐架子,她能跟你好好说话吗?”我没搭话,温泽远将车开到她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外,薇薇已经站在那等着了。
穿的很单薄,那天有点风,吹的她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我一时有点心疼,一下车声音不由又提高了:“你不会多穿点?冻成这样!”
“姐~”薇薇拖长了调子,不满的看着我。转而向温泽远撒娇道:“姐夫,你看她……”
温泽远从包里拿出钱递给她,说:“你姐也是关心你,有什么事可以多跟姐姐说,不要闷在心里,知道吗?”
薇薇接过钱,两只手拿着放在身前,低着头一下一下踢地上的草。我心想,你要是我女儿,我非得捏死你不可。薇薇见我没打算数落她,指了指楼上说:“姐夫,那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挺冷的。”说着又看了看我,小心翼翼的问:“你没跟爸爸说吧?”
我没好气的说:“你还知道怕爸爸!”看她瞬间沮丧的脸,又说:“有什么事如果不好跟爸妈说,可以跟我商量。听到没有?”
薇薇应了一声,得了赦令似的跑回楼上去了。
返回车上,我想起之前温泽远的话,扭头问他:“上午说有事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
“嗯,”他看着前方,“上次我们在山下挖回来的那棵兰花开了。”
“真的!开了几朵?”我惊喜道。那株兰花,可以说是我和温泽远感情的见证。是新婚我们出去爬山,在山脚下一户农家挖回来的。那户人家大概已经几年没回来了,屋前屋后都长满了齐膝盖的草,那花就在窗台下,被草抢了阳光,长得很可怜。我和温泽远费尽了力气才挖回来,被那草丛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弄的全是小红包,不过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回来之后养在窗台上,花盆还是温泽远选的,天天盼着它开花。
我一直觉得它要是开花了,那就是我和温泽远的爱情之花。
打开家门,我迫不及待去阳台上看,那白色的花瓣已经收拢在一起。我伸手轻轻碰触着花瓣,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惆怅。现在它真的开花了,可是我和温泽远的爱情,却还在我碰触不到的地方。
“喜欢吗?”温泽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忽然伸手抱住我,俯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湄湄,其实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他的动作和语调让我浑身僵直,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他要的定是与感情有关的事。我有些抗拒,因为我立刻想起了向婉。但我又有些期待,我希望他能说出一些暖心的话。
我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离婚,我希望我们能一辈子走下去。”他说。
我看着窗台玻璃上,映出我的脸,我说:“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他将我的身体扳转过去,认真的看着我:“那现在呢?”
“现在我只想问你,为什么心不在我这里,还要跟我结婚?”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住了我。我偏头想抗拒,但他的手牢牢的锁着我的后脑勺,他的舌灵活的窜进我嘴里,这是我期待已久的深吻,我一时竟什么也想不起,只听得到自己心脏轰轰的跳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