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晚了,“天然烘焙坊”已经关门,只能明天再去。
李为请大家吃饭,饭刚吃到一半时接到了王蓝平打来的电话,说是歹徒的审问结果出来了。
歹徒名叫郝木林,是农家乐里打杂的工人,平常负责清理杂草、捡垃圾、劈柴火,打扫猪圈等又脏又累的苦差事。
他交代是受人所托,在除夕夜当晚去天然烘焙坊后厨拉两袋卖不完的面包回农家乐喂猪,他也不知道面包里面会掺杂着尸体,还被猪吃完了。
周以不屑冷笑:“这话他自己信吗?一具尸体和一袋面包的重量他会分不出来?就算当时没察觉出来,总是他把面包倒进猪圈里的吧?那么大的一具尸体他会没看见?骗谁呢?”
欧阳也觉得是,最倒霉的他更加愤怒:“他要不是凶手或者帮凶,他为什么要追杀我?当时那把刀和我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的耳朵差点被他劈下来了!我的肺都快跑炸了,现在肾上腺素还飙升着呢!我差点被他砍死,结果跟我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喂猪的?来来来,让他问问我的巴掌答不答应?”
欧阳一边绘声绘色地说着,一边掰着耳朵给几人看当时有多惊险,被李为骂了回去坐好。
“我明天就带人去做痕迹检测,要是真跟他有关的话这孙子别想往外摘!”周以忿忿不平地骂道:“竟然还差点削了我兄弟的耳朵!怎么着?他要吃猪耳朵呀!”
几人被周以逗笑,赵西安一口饭喷了出来,差点被呛死。
气愤的欧阳从座位上爬起来去掐周以的脖子,打闹间,周以忽然想起了什么……
“郝木林?好耳熟的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其他人也开始回忆。
忽然,周以眼前一亮,无比激动地拍着欧阳的大腿喊道:“郝水林,郝木林!这像不像一对亲兄弟的名字?”
赵西安擤着鼻涕不以为然:“现在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这不,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也许只是个巧合。”
“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周以兴奋地让李为把电话回拨过去。
“王组长,麻烦您查一查郝木林和郝水林的关系!”
一会儿后,王蓝平确认:“你们猜想的不错,他们的确是一对亲兄弟!几年前城里盖了有福农家乐,他们村很多人都进城打工,兄弟俩恰好都被录用了。可是郝水林嫌打杂的工资低,所以前不久辞了农家乐的工作去做跑腿……”
郝水林从“有福农家乐”取走装有人体残肢的蛋糕送给明星,郝木林从“天然烘焙坊”取走装有人体残肢的蛋糕送来喂猪……
两兄弟……人体残肢……农家乐……蛋糕店……机场……明星……黄业平……
这一件件事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能解释清楚的。
如果把所有的事情像拼拼图一样全都拼凑起来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残忍的、血腥的恐怖故事。
除夕夜当晚,有个女孩被人残忍杀害了,凶手把她的尸体分成了很多碎块。
部分躯体被煮熟后做成了美味蛋糕,郝水林把她的尸体送给了她最喜欢的明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至于剩下的部分,也许混合着猪饲料喂给猪吃了,也许还冰冻在什么暗无天日的地方,也许正在被做成蛋糕,准备第三次投喂给他的哥哥……
到底是什么人会对一个女孩子产生这么大的恶意?
恨她恨到要让她死无全尸,身首分离,死后还要让她被人吃、被猪啃,浸泡在令人作呕的粪草堆里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世界上到底是“爱”更深更长久?还是“恨”更深更长久?
一个人杀害另一个人,究竟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
仿佛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黄业平呢?”李为问道。
王组长说他们认真检查过黄业平所住的地方,可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而警方在24小时以内没能找到能证明黄业平跟凶杀案存在联系的证据,黄业平自己也翻了供,说他当时只是情绪激动之下胡乱说的,所以不得不把他释放了。
不过王组长一直派人在暗处看着他,他可能也注意到有警察在监视,所以目前挺安分的一直待在家里,期间只出过一趟门,还是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去医院换了次手背上的烫伤药。
李为又问道:“李清妍呢?”
“她腹部的伤口并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皮外伤,缝合之后恢复得挺好的,医生说她的情况随时都能接受问询。”
“黄业平去的是哪家医院?”
“就是市中心的医院,李清妍住院的那家……”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瞬间静止。
李为跟他们对视了一眼,大家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