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小竹,她惊叫着向抱住知秀的那个男人身上扑去。
浓烈刺鼻的酒味、男人身上的汗味,还有一种浓郁俗媚的脂粉味,这些混合在一起的浑浊的味道,直往知秀的鼻腔里窜,熏得她几乎想呕吐。
“放开!”
她极力地挣扎,加上小竹的帮忙,那男人似乎也没有尽全力,几下就被她们挣脱开了。
知秀一回身,看清了他的脸,惊叫道:“柳新丰!你居然还在!”
抱住她的正是柳新丰,被她叫出名字后,他嘿嘿一笑,反手将雅间的门给关上。
知秀惊怒地道:“你还没离开白马城?”
她又看了看西门延昭,见他们俩都是醉醺醺的,脸色都胀得通红,眼底还泛着暗红色,每个人都是直瞪瞪地看着她,眼神之中很是不善。
她心头浮起不妙的感觉。
“你们想干什么?”她抓紧了小竹的手。
西门延昭冷笑:“怎么?你也怕了?你也有怕的一天?”
柳新丰身形踉跄,歪歪扭扭地走到桌子旁边,蓬得一声坐下,将上半身斜靠在桌上,嘴角斜挑,狞笑着望着她。
满屋子都是酒肉的味道,还有俗媚的脂粉味,要么是西门延昭,要么是柳新丰,总有一个人是刚从窑子里出来,这种脂粉味就是典型窑姐儿身上的香味。
“小竹,开门!”
知秀立刻吩咐小竹。
小竹自然快速地去开门。却发现这个雅间的门居然是可以反锁的。
“小姐,打不开!”她焦急地向知秀说道。
这时候,柳新丰才抬起一只手,晃动着手上一把铜制的钥匙。嘿嘿地笑。
知秀跟小竹背靠门站着,将屋内扫了一遍,很简单的一个雅间,中间是酒桌,左边是墙壁,右边是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有供客人休憩用的榻。
桌上的酒菜已有些狼藉,酒壶歪了好几个,显然西门延昭和柳新丰已经喝了不少,中间有一盘脍鲤。也就是鲤鱼做的生鱼片。已经被削了一大半。
生鱼片其实并不是现代才有。中国唐代的时候就有一道很有名的飞刀脍鲤,就是用鲤鱼做的生鱼片。轩辕朝人也吃生鱼片,海边的都是海鱼。白马城这边因为白马河的鲤鱼不同于别处,十分鲜美柔嫩,做生鱼片时也没有普通河鱼的土腥味,所以各大酒楼都有这道菜。
但是一般客人吃生鱼片,都是厨房已经脍好了的,像柳新丰是因为有自己削生鱼片的爱好,所以才让酒楼给上了新鲜的剖干净洗好的鲤鱼,自己亲手削。
那脍鲤的盘子里,还放着一把锋锐的双刃匕首,看着也不是酒楼的。大约是柳新丰自己的随身兵刃。
这雅间,窗户已经被关上,门也被锁了,西门延昭和柳新丰都是醉鬼样地盯着她,仿佛要用目光从她身上剜下几片肉来。
深深的危机感,紧紧揪住了知秀的心。
但她表面上,却已经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