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轻声说:“挺好的,他们都走了还安静。”
宁晃没继续往下说,初中生认认真真给他脸上涂药,细致又仔细。
初中生小声问他:“跟别人打架了?”
“不是,”他笑了,歪着头看他,说:“我在你眼里,是个社会青年啊?”
还得是满街乱窜跟人打架那种。
陆忱说:“不是。”
又蹲下认认真真给他膝盖消毒贴创可贴。
宁晃先前膝盖磕在牌桌上的毛刺,拉了个小口子,宁晃自己没发现,陆忱发现了。
初中生还挺会照顾人的,还乖的要命。
宁晃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儿飘了飘,就说:“是我爸。”
陆忱点了点头。
隔了一会儿,说:“我也经常挨我爸的揍。”
宁晃倒好奇起来,说:“好学生还挨打啊?”
陆忱说:“会啊。”
不然哪儿来这么多药。
初中生淡淡说,考的不好、不听话、顶嘴了,被发现了买了不该买的课外书。
就连把宁晃带回家这事儿,发现了都是要挨打的。
宁晃没说什么。
却忽得见陆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说:“还有哪疼么?”
宁晃怔了一下。
仿佛被什么轻轻烫了一下似的,拍开他的手,说:“没大没小,你比我小,得喊哥哥知道么。”
初中生笑着不说话。
雨停了。
宁晃穿上鞋,说:“我走了啊。”
陆忱点了点头,说:“哥哥再见。”
宁晃怔了怔,说,再见。
却又觉得有些好笑,禁不住翘起嘴角来。
5
后来午休有时能遇见,他在操场一角坐着听歌,陆忱就冲他点点头,继而背对着他,坐着学习。
音乐播放器借了还,还了借,有时也会分着耳机线听同一首歌。
话不常说,脸也不常见到,他有时会猜测,这初中生大约跟他一样,是没什么朋友的。
校庆前吉他排练,他甚至还给初中生弹了一遍。
就这样断断续了一个月左右。
最后一天。
是他坐在墙边玩手机,是同班的女生,说是班里要聚会,过来约他周末出去唱KTV。
他周末打工腾不出时间来,便说不去。
更何况,他心里还揣着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