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水端来就跑了,另一盆为沈寒轻备下的温水被放在了盆架上。
沈寒轻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就这么大敞着衣襟下了床。
“……来了。”
还未及冠,南荼的头发都是用发带一绑就完事儿。
只是不能在凡人和失忆的仙君面前用灵力辅助梳头,他之前都梳的不好罢了,这才一直由绿阑代劳。
如今这活儿已经被沈寒轻接手了。
换好出门的衣服,南荼自觉地坐在了镜子前。
沈寒轻拿着梳子,仔细地帮他将头发梳理好。
乌黑柔顺的发丝堪堪及腰,被系上了与衣裳同色的结。
他喜欢少年穿着红衣的明艳模样,南府和明光殿的衣柜里都被他塞了不少同色系的衣服。
当然白色和青色这类淡雅的衣裳也有,只是让他私心作祟,还是红色的最多。
头发一梳好,南荼就迫不及待地要站起来,往屋外跑。
外面有下人在,这样沈寒轻多少也会收着点儿。
谁知身体刚从椅子上起来一些,就被沈寒轻按了回去。
温柔的吻落在了鬓边,再含着灼热的气息,吻上了他的耳尖。
“南卿……”
沈寒轻的声音低沉又含糊,手也环上了少年的细腰。
“不——可——”
南荼无情地拍掉了仙君不老实的爪子,“陛下,既然是休沐,您就让臣休息一天吧。况且,前段时间忙,燕王殿下那儿臣都很少去,今日不能再拖了。”
忙是忙,但他没能去给沈重翎上课,也有沈寒轻的原因。
若不是一直被缠着,南荼也不会手腕和手心都疼,腿间也不太舒服,只能鸽了沈重翎,将可怜的燕王殿下扔给了五大三粗的邵晖。
沈寒轻:“……”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昨晚南荼才与他提过。
当时他满脑子都是身下之人,也听不进去别的,就这么给忽略掉了。
沈寒轻决定像昨晚一样,继续当作没有听见,抱着南荼再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直起身子。
束好的头发早就被他这么蹭来蹭去给弄乱了,在脑袋上支棱着,像是炸开了一般。
“……陛下!”
南荼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差点就和发顶那些蓬乱的毛一样炸开了。
除了头发乱了之外,他的耳侧也留了些红印,脖子上……
长发被一双素白的手撩起,南荼半转过身,照着镜子检查。
那些暧昧的红痕从耳垂蔓延到后颈,有头发挡着,只要今日不会突然来个狂风骤雨将头发全部吹起,旁人也看不见这个地方。
南荼想着,又有些忐忑:应该是看不到的吧……
“看不到。”
沈寒轻就像是能准确无误地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先是安抚了一下差点炸毛的小兔子,又趁机偷了个吻,重新帮他将头发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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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南府里用完了早膳,也懒得出门坐马车,索性打开机关,顺着密道再回到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