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陛下面前发什么呆,还不快下去。”
孟栾疯狂地对着宫人使眼色,宫人也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溜了。
孟栾一眼就看出,陛下又要把兔子带去上朝了。
他不知道这兔子就是南荼本人,还以为南荼像往常那般要在床上赖一会儿,只以为是他们俩养的宠物。
说起来,这只兔子活得也够久的,都十年了,还这么活蹦乱跳,跟长不大似的。
孟栾一边帮着沈寒轻整理朝服,一边想着:什么品种啊,还怪可爱的,要不是陛下和南大人时刻都把兔子带着,他都想去挼上两把。
将着装整理完毕的沈寒轻,揣着怀里的小兔子,上朝去了。
“仙君。”
不想离开男人,索性变回原形,被沈寒轻一把捞在手心的南荼,不舒服地蹬了蹬腿,“你好好抱我。”
于是沈寒轻抬着袖子,遮住南荼小绒球似的原形,将他放到了怀里,“这样如何?”
南荼在衣襟之间钻来钻去,选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软哒哒的兔子耳朵往后垂下,“唔,还成。”
沈寒轻温柔地点了点小兔子的脑袋,“暂且忍一忍,等一会儿坐下就好了。”
“好~”南荼仰着头,蹭了蹭男人修长的指节,忽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问道,“仙君,零嘴你带了吗?”
“带了一些,不多,够你一会儿吃了。”
“嗯!”
早朝开始,官员们在下面激情输出,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却开着小差,拿着切成了小块的糕点,一块又一块地喂着窝在腿上的一小团兔球。
四只兔爪爪全都缩了起来,塞在了温热柔软的肚皮下面。
南荼吧唧吧唧吃着沈寒轻投喂过来点心,边吃还边小声点评:“严岫的嗓门愈发响亮了,吵架就没见他输过。”
前两年还有不知情的官员上奏,向沈寒轻提议选秀,充盈后宫,第二天就被沈寒轻和严岫联手在朝堂上阴阳着怼了一通。知晓了沈寒轻和南荼关系的邵尚书在心里郁闷了一会儿,也叹着气,加入了战局。
那是南荼记得的,朝堂上吵得最凶的一次了。
在这事儿上,沈寒轻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也不搭理老头子们。
看他们吵久了,甚至还贴心地让宫人端来了茶水,让他们润润嗓子,喝完再继续吵。
这一举动差点将人气出个好歹来。
大臣们再怎么不甘心,也拿沈寒轻没有办法,只能遗憾离场。
至此之后,便再无人敢提这件事了。
催婚失败,继承人却正好有一个。
沈行舟年纪虽小,但却成熟稳重,心思缜密,又颇有君子之风,沈寒轻想要把锅扣死,已于一年前将刚满十四的沈行舟立为太子,朝中便彻底歇了心思,闭上了嘴。
南荼看戏看得很开心,沈寒轻对此不做评价。
下面吵得越厉害,他投喂小兔子的动作就越不用遮掩——大臣们这么努力掐架,是不会注意到他们这边的。
仙君的大腿窝起来很是舒适,南荼看了会儿戏,叽叽咕咕和沈寒轻八卦了会儿,就见到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严岫倏然一转头。
“陛下!”
喔,是准备来找仙君评理了。
南荼非常自觉地张嘴叼住沈寒轻的袖子,将袖摆拽过来,往身上一盖,完美地遮掩住了如雪团般圆滚滚的身形。
沈寒轻也在同时伸手,帮着小兔子藏好之后,平静的目光才扫过下方的严岫,开始“主持公道”去了。
下了朝,沈寒轻继续将小兔子揣在怀里回了明光殿,让人传膳。
宫人们没见到南荼起床,也没听到重重帷幔之下的龙床传来任何响动,心中却没有多少好奇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