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爷可真是宠您啊,这几日夜夜宿在您这儿呢!”牛琳珺听着这话十分舒坦,但仍点着丫鬟的脑袋教训道:“这话不可再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妃罢了。快点帮我梳头,一会儿还要给王妃请安呢!”
那丫鬟帮她梳着发髻,又念叨:“小姐与别的庶妃当然不同。您出身名门,姐姐是得宠的昭仪,哥哥是牛府的继承人,父亲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就算是王妃这个位置您也坐得。”
牛琳珺眼神一闪,抬手扇了那丫鬟一个耳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那丫头吓得不停磕头。
“进府之后,你的心倒是越发大了。在我面前也敢明目张胆地给王爷抛媚眼。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想想你的老娘和弟弟吧!”
那丫头脸色变得煞白:“求小姐放过奴婢娘亲和弟弟,奴婢再也不敢了。”
牛琳珺将胭脂涂在双颊上,淡淡言道:“起来吧!这次就算了,以后嘴巴给我闭紧喽。”
她玩弄着手中的玉梳,微微一笑,这王妃的位置当然是我的。我不仅要当王妃,还要当上皇后甚至是太后!她眼前浮现出自家姐姐那张脸,忽然觉得很解气,你不过是个老男人的宠妾罢了,又能有几年的风光?姐姐你压了我一辈子,现在终于轮到妹妹我了。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帮王爷怀个孩子,牛琳珺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娘亲给的怀胎药有没有用。
牛昭仪躺在太妃椅上,捻了一颗酸梅放进嘴里。
“昭仪,这是刚蒸出来的酸枣糕,是奴婢亲自看着他们做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牛昭仪点点头,顺手赏给她一个珠串。“昨日皇上是在哪里过夜的?”
“回娘娘话,万岁爷昨夜是在德妃娘娘那里留宿。”
德妃,又是德妃。那个老女人到底有什么招数,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心里不断咒骂,但牛昭仪面上却丝毫不显。她吃了一块酸枣糕,开口道:“前几日,我妹妹也被抬进了二皇子的府邸。虽只是个小小的庶妃,但我这个做姐姐的总归要赏些什么,不然面子上不好看。你们找找有没有没用的布匹首饰。不过皇上赏赐的不准动,姐姐们送过来的也不准动。”
众婢女忙答应下来。
“你说昭仪怎么想的?那可是她的亲妹妹啊!皇上赏赐的不准动,嫔妃们送的也不准动。那哪里还有什么好布匹?咱们的衣物都有专人负责,库里也只剩点下脚料,预备着给娘娘绣花玩的。”
“昭仪怎么想的,我们哪里会知道。照着做就行了。这些话要是给娘娘知道了,保管你没有好果子吃!”
那婢女面上一惊,牢牢闭上嘴,不再言语。最后终究是翻到两匹旧绸子,这东西原是给娘娘做卫生带的,不过现在牛昭仪有了身子,暂时用不着。牛昭仪看着这布,觉得送给自己妹妹最是恰当不过了,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另一边,曹氏难得起了个大早,吩咐牛楚悦将库里的粮食搬出来。季嬷嬷、玲儿还有哑巴小妹冯雨,各个撸其袖子齐上阵,不仅熬了几大锅香喷喷的小米粥,还做了四五个笼屉的窝窝头。几个大男人不仅插不上手,还只顾着帮倒忙,偷吃了不少窝窝头。
“娘亲路上小心。那些灾民许久没见到吃食,说不定就会发生争抢。到时候你就躲到虎子背后,别顾着这些东西。”
“牛公子,夫人交给我们就放心吧。”虎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牛楚悦看着他稚气未脱的小脸上硬是挤出几分老成,扑哧一笑。“交给你,我没有不放心的。另外灾民都得凭着竹签领粥,没竹签的就把他们带到城门口的调度所,切记切记。”
“知道了,知道了。娘都这么大人了!”曹氏嘴上不耐烦,心里却甜滋滋的。她是有多久没有为自己做点事情呢!太久了,自从嫁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为自己活过。。。。。。
虎子带着他们没敢走远,就在茶楼旁边摆了个摊位。要是出事了,找救兵也方便。几个小通讯员都是干活的好手,不一会儿就搭起了窝棚。虎子又将一块蓝布绑在显眼的地方,这是一个记号,表示这地方是归城门口的调度所管理的,需要凭它发的竹签领粥。
灾民们看到有人施粥忙涌了过来,发现还有窝窝头,更是欢呼雀跃。但并没有人推搡,反而在虎子的提醒下,排起了长队。这些日子他们拿着调度所发放的竹签,换得了棉衣,找到了临时的住处,还时不时地有粥喝。而且这些商家打起粥来,都特别的上道,就算是最后一名,也能捞到满满一勺,根本不用争抢。
曹氏看着这状况很是松了一口气,越发佩服自己儿子,做事多上道啊!她拿着窝头,刚想递给眼前的灾民,就被季嬷嬷拦下。
“夫人,您坐着就好,这里还有几个小丫头呢!没有丫头不做事,夫人却做事的理儿。”
“那我干什么呢?”
“您就好好在这坐镇,我们要是做得不对,您就教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