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自从下榻到酒店以来,并不着急去找汪精卫,或者是其他人,反而悠闲自得的住在里面。这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看到这样的情况,汪精卫不禁琢磨起他到底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却不知高振早就预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他人的关注,不如待在这里,等他人主动上门来找自己。而结果不出他所料,还没过两天,宋子文协同陈友仁一同前来。在走到酒店五楼的时候却被正在值勤的警卫拦下。得知有人来看望,李志一路跑的来到楼梯口:“原来是宋部长和陈部长,将军得知你们前来,特意让我过来迎接。实在是慢待,还请海涵。”
宋子文脸上闪过一丝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复杂表情,淡淡的笑了笑,道:“早就听闻忠革的警卫谁都敢拦,今日见到,果然并非虚言。”
闻言,李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热情解释道:“宋部长有所不知,按照第六军军部规定的警卫工作,没有携带证件或者是通知的一律不得放行。我想这么做,也是为了减少麻烦。不知宋部长和陈部长对于这样的安排可有异议?”
宋子文刚才只不过是想发发牢骚,现在听到这句话,脸上不禁有些发热,尴尬的看向一边。陈友仁则主动替他解围:“我看他是嫉妒而已,有如此严行军纪的部队,北伐有望啊。”
李志只是笑了笑,随后便带着俩人来到了高振的办公居室。这件客房时酒店特意为高振从新布置的。靠墙的地方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供高振闲情的时候翻阅;本来应该是放床的地方也被从新摆放成相对的长沙发。中间还有一个玻璃茶几相隔,同时还细心的在主人的方向上摆放好一座单人沙发。除了这几样,就剩下一个书桌和上面整齐的工作用品,仔细观察,他们还都是新的。
这件屋子很合高振的心意,也想到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并且这人在之前还打探过他的喜好。不然不会如此的简洁。这不符合酒店接待贵宾的习惯,也明他可能要跟这里带上一段时间了。
高振这回是作为赣南代表而来的,虽然会议具体时间还没有明确确定。大家却有了个共识。两广必将统一,只不过统一形式上有所不同;厘金必然会撤,什么时候撤尚无定论。但是高振的到来让所有得到消息的揣测出,这回不应该向上回那么简单。有人担心他会借着这次机会来对抗中央政府的号令;有人担心他是想维持自己的独立;有人认为他是来分一杯羹;也有人认为他是来支持中央的。总之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看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所有人又同时对自己的看法有些吃不消。到底他抱着怎样的心思来到这里?。同样,所有人却也都明白,赣南要比广州牢固,虽然地盘,可是其内部凝聚力来不会像这里这么纷纷扰扰,所以他带来的意见,将会是赣南对于这件事情的定论看法。不如索性过来打探一下。宋子文和陈友仁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结伴前来的。
在他俩没来之前,高振正在自己的屋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牌子是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味道比起后世的要差远了。不过也能够接受,一边抽着还一边觉得应该向孔祥熙建议,赣南也应该投产一家香烟制造厂,省得自己的钱都给其他省份缴税。
门被轻轻的推开,李志带着宋子文、陈友仁站在门口。高振看到后利索的掐灭了香烟,起身迎接,看到屋子里有些烟雾了了,不好意思的道:“二位,实在抱歉,最近烟瘾有些大。”
这俩人并非像蒋介石那般‘三不好’,并没有在意,高振却赶紧让李志打开窗户,放放气。等俩人入座之后,高振才回到主座上,道:“子文兄,咱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没想到我这次来还没找你,你就先来了。”
宋子文头:“好在这回事忠革来的,要是庸之,我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跟钱有关的事情。”
陈友仁笑了笑,他和高振没什么交往,不过对高振还是有些研究的,只是觉得这个人除了有些让人觉得各色(与众不同,怪癖)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挺好。
笑过之后,宋子文直接表明了来意,显示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叠文件递给高振,就听他淡淡的道:“忠革,这是关于取消厘金的议程,你看一下。”
“我来之前,庸之就曾嘱咐我,一定要尽早的督促子文兄和广东省政府通过关于这等利国利民的要事。刚才还在踌躇如何开口,没想到子文兄早有准备。”罢,高振便笑着接过文件,专心的看了起来。这份议程分为几项:一、调查全省境内厘金关卡;二、统计全省厘金税收;三……
宋子文听到高振的话后有些后悔这麽早就把这份议程交给高振,因为根据上面一步步做下来,没隔一年也要有**个月,显然和对方的期望相差太悬殊了。
高振也看出了这个问题,待看完之后,冷声道:“子文兄,我不知道贵方如何作想,但是我清楚自从赣南取消厘金以来,广州的商人为之拍好叫快,和赣南的商人一样,都在期盼广东也能够如此。但是看过这个之后,我不得不我在这方面对广东有些失望。”
陈友仁听到这里也清楚了个大概,人家取消就取消了,没有任何的含糊。反观自己这边,的确有些不尽人意。宋子文当然也清楚这些,讪讪的道:“忠革,体谅一下广东的财政。为了东征和南征,现在我们可是数着钞票过日子。为了能够减轻财政的压力,广西还尚无定论,为难啊!”
他的苦口婆心并没有引起高振内心的‘同情’。赣南的财政情况也一直不是很好,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不也是做得干净利索,怎么换个地方,条件还好一些的,就如此大言不惭了呢。
这让高振十分的不满,继续道:“要现在那个政府不承担着财政的压力。都不可能。但是有没有想过,如果把厘金撤销之后,对于广东、赣南商业的推动将会起到如何的促进?完全可以设立一两个合理的税收。来缓解不良的财政冲击嘛。我记着前段时间你们还解决了海关停关的问题,它可比这个要难上许多,你们都能拿出办法,难道这件事情就要拖上个这么长时间么?”
这话有些强词夺理。撤销厘金虽然不能跟海关相比。却也是一等一的大事。不过宋子文和陈友仁也能够表示理解。可对于高振而言,光理解是不够的,他想看的实际这俩人又拿不出来,结果只能互相沉默不语。
“忠革,我问你件事情,你对于‘西山会议’怎么看?”陈友仁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太过于压抑,巧妙地转移起话题。
但高振的关注毕竟还在厘金问题上。听到这个问题不仅感到对方有些唐突,又有些促不及然。好在之前曾经和胡汉民等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叹了口气道:“他们这帮人,内部都不安稳,又能做什么大事了。”
自从**和国民党开始批判“西山会议派”以来,原本还参加这个会议的戴季陶、吴稚等人就纷纷表示退出,不和他们合作,经常关注这件事情的高振自然知晓此事。
“那忠革,胡汉民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在党内的影响力也不低啊。”宋子文面上神色不动,语气却明其极为关注此事,并且还对赣南那边不放心。
高振看到不光是他,陈友仁也是如此,便道:“我们的意见比较统一,认为应该开除这帮人的党籍,同时批判这种为一时之争破坏革命大好光景的思想。不过他们的党籍毕竟由这边的党务处理,我们最多是在舆论上支持你们,其他的,还要看汪精卫他怎么想的。”
宋子文黯然半响,才道:“我看忠革有机会可以向汪主席提及此事,现在咱党左派和**方面一直想他施加压力。不过这些人原来在党内地位也不低,所以一时之间,汪主席有些左右为难……”
高振并不关心汪精卫处于什么境地,打断他的话道:“我看这种事情,还是等下一次代表大会的时候统一讨论为好。不过我却想和二位谈谈广西的事情,这才是我党发展之关键。不过我却听,你们因为财政的问题也在困恼此事,而赣南也有意帮助中央政府,但还要看你们的意思。”
这被他出来,也算表明了态度。现在广东这边有意放弃广西,主要原因就是财政方面的不允许。而赣南现在的态度,得透彻一,就是你要不就给宣布撤出厘金,要不就让我们插手广西。哪个好一,你们自已去考虑,总之是要给一个。但是给哪个好呢?这个问题在宋子文和陈友仁脑海中盘旋了很久,却不能够想出一个最好的方案。在他俩看来,两方面都是一样的困难,都有着借机扩充影响力,都有威迫的嫌疑。但是却必须拿出一个来安抚对方,看来这种事情,还是先不要决定为好。
高振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眉头褶皱,笑道:“好了二位,我看这件事情,也并非你我三人一言即可。等过不了多久,中央不久会为此事召开会议不是,届时高某定会到场,和众人相商。二位可以回去推敲一下,此事要成,对于革命将会带来多少好处。”
对于革命政府来,广西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成立广东政府以来,最重大的一次扩充革命实力,每一部都要慎重。如果轻易的放弃,不仅会让人扼腕痛惜,下次,指不定是什么时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