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景帝高坐于书案之前,手中执着奏章,不时朱砂批阅几处。
只听见门外太监禀告:“皇上,赵公子赵夫人来了。”
景帝闻言眼前一亮,直接放下手中奏章:“快快有请。”
不一会,两人走了进来,只见那女子轻轻挣着被男子牵住的手,表情有些懊恼,男子痴痴一笑,浅望着女子的眼睛,居然对他这个皇帝视而不见。
“咳……辰儿来了?”景帝一声清咳打断两人的小动作。
段云苏闻言急忙行了一礼:“见过皇上。”瞧着依旧乐呵着的赵贺辰,段云苏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要行礼拜见。可无奈赵贺辰眨巴着眼,一副迷惑的样子:“苏苏扯辰儿干嘛?”
景帝哈哈一笑:“莫须多礼,这便是辰儿的媳妇?瞧着可真是不错。辰儿,皇帝叔叔给你赐的婚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辰儿满意娘亲满意苏苏也满意。”赵贺辰忙不迭地点着脑袋瓜子,笑得眼儿眯眯,小白牙眼前一晃。
段云苏闻言娇嗔了他一眼,什么叫苏苏也满意,搞的自己好像多恨嫁似得。
景帝见段云苏娇羞的样子也不再逗弄了,只听他朗声一笑:“辰儿果真是朕的开心果,辰儿可有何想要的?皇帝叔叔全给你找了来。”
“辰儿要好看的衣服,要漂亮的发簪,要好多好吃的,大宅子也要,银子也要。”赵贺辰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掰着手指算着数:“苏苏还要什么?辰儿都给你哦。”
段云苏嘴角一抽,这家伙,可是进宫打劫来的?
没想到景帝大手一挥,直接应下,调侃道:“辰儿想要皇帝叔叔便给了你,辰儿可真是长大了,也会养娘子了。”
赵贺辰嗯嗯地点着头,好不乐乎。
“云苏丫头不必太拘谨,辰儿以后可是要劳你照顾了,今日你们进宫,我可是还有一事想知晓。”景帝微微打量着段云苏,开口道:“朕有一事不明白,当日你救醒辰儿,使的可是什么法子?听闻传言,说你医术造诣颇高,朕实在是好奇。”
这是被惦记上了?段云苏微垂眼敛,自己可没什么雄心大志,也不过是想守着相公安安稳稳地过舒心日子,便解释道:“皇上,市井之中传言不可尽信,云苏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这可不见得罢,朕听闻你在出嫁之前经常手绘药草图谱,可是打算写书立著了?”
段云苏闻言心中一惊,这事皇帝怎么知晓,按理她以闺中女子不该被上心才是。
段云苏又哪里知晓,自从赵贺辰在皇帝面前嚷嚷着要娶段云苏的时候,景帝便是对她上心了,私底下也派人查探过,就是怕什么想攀附权贵的女子赖上了赵贺辰。
这一查可好了,直接发现了段云苏绘图一事。
景帝见段云苏没回话,继续说道:“我看你定是对药草医理有独特的见解,若不然哪敢下笔,这一不小心弄错了,传承了下去可是会害了不会少人。”
“皇上,云苏只是闲着无聊,随手涂鸦罢了。云苏没人教导过医术,也只是将书中见过的画了出来。说起见解,又怎么能比得上宫中的御医。”段云苏辩解着。
“那可不一定,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天纵奇才?”景帝对段云苏从何处知晓的医术没都大心思,这英雄莫问出处,段云苏的才华才是自己看上的东西。
“云苏不必过谦,今日朕便是想要你去太医院瞧瞧,与那些御医论道,若真著书,可是大事。”景帝此言不假,百年前巫道横行,熙国的医术可曾遭过大难,许多东西已经失传。后来人们慢慢意识到巫术的荒谬,才渐渐将此风压了下去。先皇登基之后,凡是民间有些名气的大夫,都被请了进宫,这才好生整理完善许多医理。
段云苏并不知晓这一段历史,见景帝对此事这般看重,想着这是能造福于人的事儿,正好也能瞧瞧熙国的医术到底到了何种程度,于是也不再推搪。
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赵贺辰,这人可是要与自己一同过去?
景帝也知道段云苏心中的顾虑,便说道:“不如朕先将辰儿送回府去,等时辰到了,朕再将你送回去。”
赵贺辰听到景帝提到自己,耳朵一竖,却听闻说是要把自己与苏苏分开,顿时急了:“皇帝苏苏,辰儿要与苏苏在一起。”
那可不行,段云苏此次可不是去太医院玩着的,赵贺辰在一边闹腾,可能专心于一事?
段云苏瞧见景帝稍显不乐的眼光,心中有了计较,在赵贺辰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赵贺辰眼前一亮,很快便点头答应了。
“辰儿可真是听云苏的话。”景帝笑道,仔细端详着眼前女子,瞧瞧她身上有何魅力,居然连原本最难缠的赵贺辰,一两句话就能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