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上的悬铃随过往轻风慢慢悠荡,床侧轻纱曼舞,缓而靠拢缓而聚散,皎洁的月白照进房中,像流水潺潺浮动。
女人紧蹙着淡眉,昏沉里她渐睁开过眼睛,淡漠的眼眸静静倪看上方如同漩涡的紫纱帷帘。
看着身上的被子,洛殇拄着床板坐起,她揉了揉后胫的肿痛,一转脸瞧见就坐在桌旁的男人。
那一袭金黑褛衣落在地上,洒落在其上白色的月光澄明的华美,单是背影,足以让人感觉到他卓尔不群的风姿和君临天下王者的气势。
洛殇看着他,心里却如化不开的墨水凝固着悬噎着,看那人渐渐转过俊逸绝美的脸时,她心底竟莫名生出一股酸楚。
男人长发及腰,未绾未系披散身后,无拘束的随他完美的身材轮廓光滑顺垂。他转眼看洛殇,细长叶眉之下那双深邃迷情的眼眸勾魂摄魄,眼角微微上挑,轻抿朱唇,似笑非笑得倪视洛殇。
“怎么是你?”洛殇蹙眉,她掀起被子从床走下,寒冷的目光紧锁于男人。
衡阳王所说受人之托才没动她分毫,难道就是他?
洛殇清冷的眼从他身上移开,直走向房门,她推了两下也没能打得开,门已上了锁。
看着她如此执拗,男人起身,挺起欣长的身材。他就那么随意站在那里,凝视她,眼底泛起幽幽的光,却有道不出的飘逸。
打不开房门,洛殇回身,冷漠仇视的眼睛盯着他。
冷邵玉双手背向身后,他薄唇边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妖孽的眸里似藏匿了深深的宠溺。
他走到洛殇身边,随性洒脱般拿出那块令牌,在她眼前若无其事的摇动两下。
洛殇伸手抢夺他手中的通行令,反被他戏弄般搂进怀里,她仇恨的眼睛盯着他,暗自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向冷邵玉。
她的伎俩哪儿能斗得过堂堂晋王,冷邵玉回手搂住她肩膀,温柔的眼睛俯视洛殇,淡然问道:“你以什么身份来夺取我手上的通行令,是卫国公主,还是本王的王妃?”
洛殇瞪着他,那种不屑回答的蔑视若换作旁人,只怕早死了几次,普天之下,敢如此待晋王之人,唯有她。
冷邵玉笑眼瞧她,倏然,女人挣开他胸怀,转手持有匕首划伤他手臂,顿时殷出灼红的血。
冷邵玉撇了眼流血的手臂,他抬头凝视女人眼中的清冷和无情,便知她是动了真格想要他的命。
见洛殇再一次抬手,冷邵玉没有耐性直接抓上她双手,夺下匕首扔向一旁,对视她的冷漠如冰。
他甩手将女人推到床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冷邵玉松了松衣口,朝她俯下身。硬实的胸膛抵触在她身上,那围绕在洛殇周围强大的压迫感越是强烈。
冷邵玉半躬着身体,双膝抵在她两侧,遏制她不安分挣扎的双腿,大掌强有力的攥住她手腕,压在床上她的头上方。
那双迷人冷峻的眼目中,透露一丝柔情。
“本王若死了,你岂非要守寡?”他低着头,半含笑。
洛殇扭头,漠然别过脸,她全身挣脱不得,被男人死死压迫。
“放开我!”
冷邵玉低头瞧她无力的挣扎,并没一丝要放手的意思,反而他严肃起来,认真说道:“你应复国之后,再来向我讨命。”
方才洛殇毫不留情的那一刀,真是刺痛了他的心,若非没有搂紧她,这一刀刺入的就会是他心口,她是真的没有半分犹豫要取他的命。
洛殇冰冷的眼睛凝向他,冷冷道:“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瞧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冷邵玉语气仍旧温和。“好,夫君随时等你。”
他松开一手,仅用一掌便轻易扣住洛殇双手,他伸手抚上女人的脸颊。
看着她美丽冷傲的眼睛,虽有泛白依然掩饰不下的粉嫩,冷邵玉更为贴近,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她的唇,奈何女人躲闪,温柔的吻终是落在她脸颊上。
男人多情的双眼让人沦陷,他唇角扬起目眩的弧度更是魅惑。
冷邵玉勾起她的下颚。“你以为衡阳王是什么人,凭你三言两语就会妥协?想复国又何必这么麻烦,与其讨好别人,不如回本王身边。”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你没这个资格。”洛殇满目仇怨。
男人也不恼火,笑说:“夫君这是在教你。”
“放手!你放开我!”
冷邵玉死死抓着她一直挣扎的手,瞧她神情凝向自己流血的手臂时略有的安静,他笑了。
俊美的脸贴近她。“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