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李心慧和陈青云走过去,她的眉峰皱起,眼眸深幽冷戾。
青黛看着那不知所谓的丫头,晃动着手里的粉色珍珠小簪,轻笑道:“没事,就是我拿着看了半天,刚跟伙计说包起来呢,就听道汪汪声。”
“夫人跟公子坐在一旁便可,这等狗仗人势的东西,我们见得多了!”
青鸾冷笑道,她们姐妹二人,好久没有练练手了呢。
“放肆,大胆!”
“你们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身份吗?”
一个婆子冲上来,气势汹汹。
青黛和青鸾丝毫不惧,相反,乐呵道:“说来听听啊,什么身份?”
“是杭州城大户,寇家的大小姐!”伙计低声提醒道,他们也看不惯寇家这等狗仗人势的奴才!
“听到没有,你们的夫人买些珍珠都要买那等劣质次品,你们两个小丫鬟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上好的粉色珍珠小簪?”
寇家的人继续鄙视,昂着头,面露讥讽。
陈青云的眼眸暗了几许,他看向那个坐着的寇家大小姐。
十三四岁的年纪,下巴很尖,眼睛细长,穿得很是繁琐,襦裙,褙子,披风。
抹了口脂,扑了香粉,擦了胭脂。
一股浓阴的香气让陈青云皱了皱眉,拉着嫂嫂往后退几步,阴冷道:“小小年纪如此猖狂,你父辈如蚌,你便是珠,你父辈若成了泥,你只怕粉末都不会剩下。”
“你胡说什么?”
那个寇家的大小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瞪视着陈青云,听见青黛称呼他和心慧为夫人公子以后,便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
她的眸光睥睨傲慢,随即冷声道:“我父亲就算是蚌,那也是深海之蚌,我若做珠,必是深海明珠!”
“谁像你这样,连颗像样的明珠都买不起!”
“看你也是一位读书人,年纪轻轻便已经娶妻,可见你熬不了那等寒窗之苦,享不了那等荣华之福,真真是一位淫贱之人?”
“呵呵!”
李心慧发笑,眼前的这个不知所谓的寇家大小姐。
充分地解释了,什么叫做小碧池!
她装着很恩爱地勾住了青云的手腕,然后探头看着那个占了上风,却依旧气鼓鼓的寇家大小姐道:“我的夫君买不起像样的明珠,那小姐就买得起吗?”
“我家夫君画值千金,不知道小姐又做了些什么营生呢?”
“难不成就只是一个拿着父辈们挣来的银钱炫耀,不知米粮何价的娇娇小姐?“
“若是那等娇娇小姐,不应当是三从四德,修容,修仪,修德,修淑的文静谦和,温婉礼让?”
“再说,若真是小姐看中了这枚小簪,你只要说是之前就预付定金,或者跟掌柜的有过口头约定,那我们自然是不能夺人所好的,而你又何必为了一只小簪,就如此贬低自己的身份,纵容奴仆满口恶气,把自己身价掉了而不自知,像是那等不入流的小妇一样?”
“噗!”
“噗!”
青黛和青鸾喷笑,暗暗对着夫人的方向竖起了拇指。
太厉害了!
这骂人不带脏话的感觉,也太爽了点!
陈青云暗暗耸了耸肩,主要是,她挽着手腕,叫的那一声夫君,将他的心都已经喊飞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脚不沾地,飘飘然地,一直都在半空荡漾。
“你这妇人的嘴好生厉害!”
寇家大小姐气得鼻孔生烟,她狠狠地攥紧手里的帕子,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