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长辈在场的婚事便是苟合,不作数的,这婚不能结,”徐昭急的面红耳赤。
“长辈?”楚寻勾了勾嘴角,“这个好办,”言毕,折身往香案下的长条凳一坐,“徐昭,我权且当一会你的阿姊,都说长姐如母,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母亲叩拜吧。”
她说的理所当然,面上毫无波澜。徐昭的一张脸则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黑,眼前这人前一刻还是他心心念着今晚要洞房的新娘转头又变成了老娘。
徐昭接受不了!
“这怎么行!我不干!”
楚寻眉头一拧,终于怒了,抬手一指老汉和他儿子,“按住他,拜堂!”
老汉和儿子也就愣了那么一下,仿佛被蛊惑了似的,言听计从,真就按住徐昭拜堂了。
“一拜天地!”老婆子扯着嗓子喊。
豆得儿由着媳妇儿搀着转向门外拜了天地。
徐昭虽然是小将军,有武功傍身,奈何他在土匪窝被折腾的够呛,体力尚未恢复不说,身上还有伤。山里的汉子手劲又大,他愣是被按住的动弹不得了。
拜了天地拜高堂。
楚寻略略弯了眉眼,终于露出点笑意,“我儿甚乖。”
徐昭被按着重重朝她磕了一个头,终于,他因爱生恨,原地爆炸了,“你这疯女人!你有病吧?”
压住他的老汉迟疑了下,看向楚寻。
楚寻眯了眯眼,“继续。”
婆子又喊,“夫妻对拜!”语调不复之前的欢欣,反带了点惴惴不安。
徐昭被押着又给新娘子磕了个头。
随着婆子一声抽了筋的,“礼成!”楚寻一挥手,老汉和他儿子同时松了手。
徐昭一得解放,猛得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楚寻原本想破口大骂,可当她抬起波光潋滟的眸子,他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礼成了,入洞房吧。”楚寻淡道。
徐昭仿若被解了穴,一蹦三尺高,“不算!不算!你这是强买强卖!”继而一转身,一把揪下豆得儿的红盖头,见她眸中都是泪,登时更起劲了,“你看她哭得多惨!你居然强逼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片子嫁人,你这心也太狠了!”
楚寻无动于衷,施施然起身,“不巧,她刚好及笄。”
徐昭回头看豆得儿,后者虽不情愿,但人老实,闻言点了点头。
楚寻暗自思量,自己已经促成一对姻缘,也该功成身退了,径自去了老婆子为自己收拾出来的房间,关门,睡觉。
次日清晨,楚寻刚起身,门口就传来豆得儿的声音,“细君,您可起身了?”
“嗯。”
豆得儿推门而入,手里捧着楚寻那一身黑色衣裙。
昨儿她让这家的媳妇给洗干净了,晾了一晚,也干了。
楚寻将这身衣裳重新穿回身上,心里很舒服,莫名有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