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琳听宋译说“避嫌”不由得转眼看向宋译。“你和汤琳……”攀司长诧异道。宋译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五月十八号的婚礼,请柬正在制作当中,希望到时候攀司长、赵司长都来。”攀司长一愣,很快笑道:“好,真是喜事!”赵司长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连道了两声“恭喜”。赵司长忽然见汤琳的确别有打算,但宋译忽然公布他和汤琳的关系,办公室里忽然增了几分尴尬。但这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宋译几句话就让尴尬烟消云散了,攀司长和赵司长都称宋译和汤琳郎才女貌。走出外交部,斜阳挂在树梢,余霞成绮。汤琳叹道:“赵司长没夫人吗?”她自认为自己明白了赵司长为什么要见她。宋译瞥了一眼汤琳,神情古怪:“赵司长有个儿子,比你大一岁。”--------------------番外===========================赵司长有个儿子?汤琳愣了愣,原来她想错了,她还以为是赵司长……“婚礼那天你这边要邀请哪些人,列个名单,这两天交给我。”宋译说。汤琳回过神来,然后低低笑了一声。宋译瞥了她一眼,她立即说道:“知道了。”日子定了这些事就提上了日程。汤琳和宋译在外交部附近都有房子住,但他们回的南区老家,毕竟汤琳奶奶住在那里,汤琳三年没和奶奶见面,想多陪陪奶奶。夜里下起了雨。暮春时节总是细雨纷纷。汤琳洗漱完,躺在床上睡不着觉。驻外三年她已经习惯加班晚睡,十一点钟于她来说尚早。她给宋译发信息,问他在干什么。她猜想他也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宋译的信息很快传来:写请帖。汤琳知道是结婚请帖。她忽然想去看看,于是翻身下床,换了衣服拿了伞便去找宋译。她撑着伞站在宋译家的院子外拍了半天门宋译才来开门。她瑟缩着身子嗔道:“你怎么这么慢?冷死我了!”宋译接过她手中的雨伞,揽过她的腰,一边带着她往里走一边笑道:“我没听见敲门声。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睡不着觉。”汤琳说,“顺便过来看看你都邀请了谁。”到了屋檐下,宋译收了伞,揽着汤琳的腰上楼。橘黄色的路灯照射着斜飞的细雨以及走过雨帘的两人的背影,背影走远,他们的柔声细语也渐渐融入雨声中。宋译书房的桌上已经摆着一沓写好的请柬。汤琳拿起最上面的一张低头看。红色的请柬上是黑色硬笔写就的隶书,字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那上面写着:送呈:罗雪女士台启我们谨订于公历2019年5月18日,农历己亥年二零一九年四月十四(星期六)午时十二点零八分于xx酒店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筵,恭请光临。宋译、汤琳敬邀汤琳警惕地问:“罗雪是谁?”宋译正埋头写新的请柬,他头也没抬地道:“大学同学。也是曾一起驻外的同事。”大学同学?更确切地说是大学女同学。汤琳更加警惕:“她在哪个部门?”宋译说:“大部分时间在亚洲司。”“现在做什么?”“驻外是三秘。”“国际司、亚洲司,驻外,知道得真清楚。”宋译抬头:“国际司和各个部门都有联系,即使驻外,我这次是参赞,偶尔也会有工作联系。”汤琳抿唇笑:“干嘛解释这么多?”宋译斜睨了汤琳一眼:“不是某人想问个究竟的?”汤琳挑了下眉。她把宋译写好的一张一张看完了,请柬上的名字有杜南风、国际司司长、国际经济司司长等等,都是外交部的人,只有极个别的是男士。“怎么邀请的女性这么少?”汤琳笑嘻嘻地问。“嗯。”宋译又写好了一张。汤琳连忙拿过去看,又是一男士。“这也是部里的?”“嗯,也是大学同学。”宋译曾就读的安大被誉为“外交官的摇篮”,他的同学想必有不少在部里。汤琳趴在宋译的书桌上,用手支着下巴看他写字。他洋洋洒洒,字迹如清风明月,实在是好看。“宋译,你写起字来还挺有魅力的。”汤琳勾着唇,声音轻缓,懒洋洋的,语气仿似很随意。宋译侧眼看她:“真的?”汤琳又懒懒地道:“嗯。”宋译弯了弯唇角,又埋头写请柬,嘴上状似随意问道:“其他时候呢?”“没注意。”汤琳说。宋译道:“你作为翻译,细致必不可少,凡事也应观察入微。欲要看究竟,处处细留心。”说这一大通话就是为了让她好好观察他,还假借“翻译”工作的名头,实在是好笑。汤琳心里在笑,嘴上道:“没什么究竟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