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无救不好意思地咳了咳:“疤暂时好不了。”
“很丑。”
“那也不行。”沈知寒无奈地举起刀柄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
“回去就脱了。”
谢无救咪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沈指挥使这是拿妻子的身份在约束我吗。”
沈知寒直直迎向他的目光,认真地回道:“那谢掌印要听我的吗?”
谢无救喉结动了动,只觉呼吸都有些错乱了节奏,他微微偏过头,好不让脸红出卖自己过快的心跳。
此刻月彻河明,有风吹散暮霭,春夜便不再迢迢难见黎明。
过了一会,他才张嘴,声音有些暗哑,这种被反将一军的姿态,让他全然没了游刃有余的姿态:“先回家再说吧。”
“总不能现在脱吧。”
家。
沈知寒一瞬间有些出神,原来她现在也算是有家吗。
她偷偷瞥向谢无救,他低着头,目光不知道想要从地上卷起的风沙里窥见些什么。闷闷的样子似乎是想将自己也一并掩入尘埃似的。
两人就这般在月夜下并肩走着,齐齐迈进府邸,然后不约而同地走进同一处院落的时候。
沈知寒才反应过来。
“等等。”
“新婚夜过了,我们以后也要一直这般同居一处吗。”
谢无救歪了歪头,装傻充愣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你我若是分室而居,落到旁人的耳朵里。”
“这京城里可又要多上不少不清不白的流言了。”
“更何况…。。”谢无救定定地望向沈知寒,笑着打趣道:“我这可是为了沈指挥使的安全考虑。”
“若是床头再多出什么流箭啊、飞刀啊、匕首啊、我也好及时替你接住不是?”
沈知寒哼了声:“我自己也能接住。”
“哦?是吗?”
谢无救假惺惺地倒吸了口气,故意做出副惊讶的样子:“那难道是沈指挥使昨夜睡得太香了?”
“竟然连那么长支箭都浑然未觉。”
“还是说睡着的沈指挥使,原来如此…。。”
“柔弱可欺?”
他说后两句话时,脚步朝着沈知寒靠了靠,注视着她的眼神带着暧昧又模糊的亲昵。
沈知寒神色未动,只是淡淡地抬了下眼皮,把手轻轻搭在了谢无救的肩上,然后猛地向下一滑,将他整个人朝后一扭。
凑在谢无救耳边说道:“现在还觉得我柔弱可欺吗?”
其实沈知寒的睡眠向来都极浅的,毕竟在万人屠那样风声鹤唳的恶劣环境里,能够躲在树上偷一点合眼的机会都是莫大的奢侈。还得随时抱着剑,提防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杀机。
但昨晚是个例外。
沈知寒承认她确实因为谢无救的举动,而短暂乱了心绪。虽然周遭共事之人都是男子,但那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看到一个男人的身体。
白皙劲瘦带着层若隐若现的薄汗的身躯,呼吸间是让人难以移目的缱绻绯红,满目撩人的春光起伏不住,阑珊花丛里点点茱萸被风拂起,不住惊颤着。
谢无救有一副很好看的身体,就连受过的伤疤都被精心养护得透着浅浅的粉色,丝毫没有狰狞之感,反倒让人触目之时更加忍不住怜惜,又平添上一些难言的情趣来。
沈知寒自认为不是什么重欲好色之人,但在那样的连呼吸间都是甜腻到缠人的空气里。
她也险些一步步走向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