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那声音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楚,越来越重。任苒清醒了一点,是敲门声。
这个月房租水电都缴过了‐‐难道是来收清洁费和管理费的?
任苒这里没有什么人来过,唯一会来敲门的也就是推销员和收杂费的。
任苒真是一动也不想动,可是那个敲门的人似乎认定了他在家,不屈不饶的敲‐‐不,砸!这动静,好像任苒不开门,他就会一直砸下去,直到把这门砸破为止。
任苒喃喃的咒骂了一声,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去开门。他声音有点抖。
&ldo;谁?&rdo;
砸门声一下子停了下来,耳朵里变得异常安静,静得甚至开始嗡嗡耳鸣,任苒觉得眼前晕得厉害,额头抵在门上。
门外面的人迟疑了,大约过了十来秒,传来的声音比任苒的声音还颤:&ldo;小然,是我。&rdo;
任苒扶着门把的手没有力气,好几下都没拧开门,外面的人焦急起来,又开始砰砰的擂门:&ldo;小然!小然!你没事吧?&rdo;
任苒深吸一口气‐‐有事也是让你吓出来的!
他终于把门打开了。
周群站在那儿,他好像高了,肩膀也宽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昏暗的楼道里面堆了许多杂物,旧房子的天花板都矮,任苒觉得周群的身影似乎涨满了眼帘,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身体忽然一轻,不,不是周群身形变得那样大,是他头晕晕的一头就朝他倒了过去。
周群把他抱起来大步进了屋,小小的公寓一目了然,客厅里摆着两张房东留下的旧沙发,几个矿泉水空瓶扔在矮柜上,卧室门开着,一张床、一个不大的衣柜,靠窗的地方有一个笔记型计算机,东西少得惊人。
怀里的身体热得惊人,脸颊红润‐‐可不是正常的红。他平时的脸色总是苍白,这是因为发烧烧出来的红。
周群把他放在桌上,在屋里简单的找了找,没有吃的,连热水也没有,几个药瓶扔在床头上。
任苒眯着眼看他在屋里翻找,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周群没听清,他走到床前低下头来问:&ldo;你说什么?&rdo;
任苒硬撑着把眼睛睁大了一点,还是背光,看不清他的样子。
&ldo;今天的午饭呢?&rdo;
周群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说了这么句话,愣愣的哦了一声:&ldo;还没做&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任苒闭上眼,睫毛湿漉漉的:&ldo;我饿了。&rdo;
周群答应着:&ldo;好,想吃什么我做。我们先去医院吧?&rdo;
任苒闭着眼睛摇摇头:&ldo;去过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针也打了点滴也吊了,你让我歇会儿吧&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