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倒。
否则的话,刚才看门的小厮,不至于未经通报,就那么轻易给木莲嬷嬷一行人开了院门。
“这是人之常情。”卫渊笑道,“做下人的,身契性命捏在主子手里,身不由己。”
“为了好好活着,自然是见哪个主子强势,就为谁所用。”
卫渊见卫琥在旁边竖着耳朵听,拿筷子轻轻敲了下碗沿,吩咐道:“卫琥,给你个事儿做。”
“这几天把院子里下人的身契都要来,摸清楚他们的情况,然后把人心都给收拢了。”
“实在不能用、不听话的,就想办法撵出去。”
“这事儿我在行啊。”卫琥听了,拍胸膛保证,“公子放心,包管给办妥贴了。”
想当年他纵横百里山林,甭管什么动物都是他的储备粮,都得在他跟前俯首称臣。
收拢个院子,让下人们乖乖听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这样卫渊等人说着话吃过晚饭,夜暮降临,长平院的灯笼被一盏盏点亮。
忽听卫渊开口:“对了,我今儿晚上要做新郎,就不和你们玩棋了。”
卫琅手里端着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打湿了手背。
当啷一声,卫琥摔破了一只碗。
地衣瞪大眼睛,咽了口口水。
只有二壮既天真又懂事:“嗯,公子既然有事要做,我们就自己玩。”
过了一会儿地衣才率先回过神,抿嘴笑道:“公子又捉弄人。”
卫渊哈哈一乐,让卫琅推着自己离了饭厅,往卧房去了。
另一边珍珠和琉璃一直待在房间里,别说晚饭,连口茶都没得吃。
做新娘都这规矩,怕花了妆,而且不好出门见人。
怕被说丧气,还不敢再哭,内心凄凄惶惶等到入夜,也不见有人过来。
二公子自从进了长平院,她俩就接二连三的倒霉。
先是被地衣当众羞辱,紧接着又被夫人指认并非完璧,让她俩做通房,永远做埋伏在二公子身边的刀。
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已。
刚开始看到二公子容貌气度,两人还颇有些春心萌动,到现在已经完全歇了这绮思。
“琉璃,我们往后怎么办哪?”珍珠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就仿若望向自己完全没有指望的未来。
“既然被逼上这条路,也只能走到底了。”琉璃咬牙道,“夫人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们有了通房这重身份,至少地衣贱婢再不敢猖狂,做什么事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