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来,皇后也不派人去太极殿请示,根本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等不到自己,定是自己美美吃了一顿,此刻正舒服睡着大觉吧。
这么想,除了头痛外,又生了几丝愤愤不平。真是岂有此理。
沈嘉远更加无心睡眠,也不顾现在是半夜,坐起身,厉声唤人更衣,冒着夜色坐着龙撵移驾两仪殿。来的路上也在想,皇后病了几天,也许正憔悴。若是这样,他倒也能原谅她一次。
如今走近,接着微弱的烛光一看。
呵,憔悴?
皇后脸色红润得如三月娇艳的花朵,可真看不出有半点病容。若不是确定李太医不敢对自己撒谎,只怕都不想信她刚经历了一场大病。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何身子不适都不能阻止她好吃好睡?
沈嘉远甩了甩衣袖,在床榻边缘坐下,带了点困惑看了熟睡中的周舒侗半响,才伸出手狠狠把她摇醒。
周舒侗睡的正香,忽然遭遇猛烈晃动,想也知道,在这宫里敢对她下此手的有谁。
“皇上……皇上……”周舒侗连忙坐起身,强睁开眼,果然看到沈嘉远黑着脸坐在眼前。
“皇上,我等了你许久,以为你不来了才歇下的。”周舒侗忙解释,她这说的也是实话。都等到那个点了,确实以为沈嘉远不来了。
可即便这样解释,沈嘉远仍然黑着脸,不悦道:“朕不来,皇后就不会命人去太极殿请示?”
周舒侗装傻,愣愣道:“还可以这样?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让人去。”
心里却道:当我傻啊,你不来正好,还请示。
沈嘉远眼眸微眯,看穿她的小心机,冷冷道:“两仪殿的总管内侍是谁?”
周舒侗那点睡意全被吓走了,暗叫糟糕,皇上是要拿她宫里的人来发泄怒气了。不会血染两仪殿吧。
“皇上……”
“两仪殿的总管内侍是谁?”不等周舒侗解释,沈嘉远再开口,声音比之前大了些许,也更加冰冷。
可怜张内侍,站在殿外抖得跟筛子似的,听到皇上再次喊,哆嗦着进去。进到内殿,什么也不敢说,扑通跪下。身为总管内侍,他自是知道自己这次难辞其咎。太极殿派人来传话晚上要过来,到了时辰没来,按理说应该会有人过来传话,让殿下不必再等,但没有,更妥当的做法应是他让人去太极殿请示,可他没有。
沈嘉远冷冷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不带一丝温度。
“拖出去,砍……”